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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自然而然地,一色彩羽踏出了一步。


  document.write('周一的放学时间,我们向着学生会室集合起来。在和海滨综合高中会合之前,我们要对和他们进行的会议进行预备会议。要不然,说不定就会因为在那里开会中会而变的没完没了地开会了。由比滨受我所托在昨天之内给各方面的人一个个地发业务联络风格的邮件以联络他们,拜此所赐,全部人都集中起来了。学生会成员们在会议桌的一角坐着。我和其中的一色对上了目光。我本以为一色会因为昨天的事而变的消沉起来,但并非如此,她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当然,也许只是看上出是这样。一色怯生生的环视了下在场的人。「呃,为什么让大家在这里集合呢—」「确认方针和关于今后的打算吧。」我回答道,一色不知道明白了没,用「哈啊~」**地回答。雪之下看到她这样,皱了皱眉头。「原本是应该由一色同学把大家召集过来的。」「是、是……」雪之下用锐利的眼光盯着她,一色猛然地挺直了背。的确雪之下现在有点可怕……。不过我们并不是想教训一色才让众人在这里集合的。「不,这种事现在无关紧要了……」我试着推进话题而这么说道,这回雪之下狠狠地朝我瞪了过来。「我觉得你别把天真和温柔混为一谈比较好。」我明白雪之下想说什么。除此之外也不能把喜爱和悲伤还有鼓舞人心混为一谈。雪之下的严厉对一色来说大概是所谓的爱之鞭笞了吧。「但我认为唯独严厉是只会让别人觉得你很冷淡的。」「所以我才说,你要是什么都要干的话,可只会帮一色同学倒忙的吧。」雪之下对我说的回嘴道。不好,这样下去争论就会趋于平行线了。「总有种对亲人生气的感觉……」一色小声嘟嚷道,由比滨阻止了准备再开口责备她的雪之下。「嘛,别这样,彩羽妹妹还没习惯嘛……」「……也是。」因由比滨的劝解,雪之下也只好作罢。不过,雪之下说的也是正确的。要是今后一色能作为会长自立起来的话,大概是最理想的状况了吧。没有什么比教训人更不了不起和更不值得尊敬了,顺便虽然不知道我心中为啥会忐忑不安,我也理应以我的方式为一色在今后提供帮助。我刻意清了清嗓子,正面看向一色。「一色,你知道现在出现了什么问题吗。」「哈啊,钱、时间和人手都不够对吧—?」「没错。所以,该怎么办?」「唔,……因此,需要外援,对吧?那么就要试着从别的地方找人,而由于请这些人的钱不够,我觉得要集资吧……」一色也能正确的把握现状了。我本以为她不知道,可她知道的很清楚。老实说,我觉得就算这样她也已经比比起文化祭和运动会时候的负责人强了,有点不可思议。确定一色理解了之后,我继续说道。「看到平塚老师的反应,就知道是很难获得其中预算的了。而我也讨厌募捐。」「后者完全是你个人的理由吧……」雪之下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是啊,小雪乃!比滨同学和小彩羽也在『嗯』地点头哦!要募捐的话,我费破了脑子估算,每人也至少要拿五千円左右出来……。这是不可能的……。虽然哭着央求父母的话也许能拿到这么多钱,但要把哭着向父母求来的钱花在这种事上,还不如毁了这活动更好。而且募捐的金额可能还会更多。金钱的问题毕竟还是太现实,学生会的成员们也面面相觑。其中露出对此最为厌恶的样子的是一色。实在是拿这人没办法……。「现在的方案太不现实了。要实现大概也就只能办到其中的一部分。要是那样的话,打出的招牌就会显得格外寒酸。这活动就会变的非常遗憾了。」「啊啊,的确是这样……」大概是想象到了这让人感到遗憾的活动的情景了吧,一色叹息着说道。打着像『现在,音乐联播』这样帅气的旗号,只让来到的艺术家们一起演奏一个小时什么的也已经够糟糕了吧……。我们这是牵扯上了什么事啊……。「我最初想要确认的东西就这么多。是这样就好还是怎么样。我想确认的是你们作为学生会的意见。顺带我是觉得怎么都没关系。因为原本我就只是来帮忙的,我就只按你们说的去做。」我询问道,一色『唔』地交叉起手腕想了想,开始说道。「唔,是不好呢—。我也有类似『要是寒酸就不想干—』的想法。但是,不想做并不意味着做不到吧—。所以我觉得也有不得已的部分吧—」雪之下大概是对她这天真的说话方式和没干劲的发言内容感到头痛吧,她按住了太阳穴。「一色同学……」「嘛,算了算了……」由比滨劝解道,一色也立刻突然想起什么了似的改口。「我、我会做的!我会做好的!」嗯—,虽然感觉是在胁迫,不过算了。「我明白一色的想法了。……那么,作为学生会的你们该怎么做呢?」「欸?啊,的确呢—……。怎么办?」一色对其他成员投以犹豫的目光。接着,包括副会长的其他的成员互相看了看,试着开口道。「我们还是要做。」「嗯,要是认真做的话,这种事也……」其他的成员也回以颔首,一色确认了之后露出了仿佛是有些困扰的有些害羞的笑容看向我。「……差不多是这样。」果然,一色和成员们之间还有着芥蒂。以一色原本的交流能力(厚脸皮)来说,应该是怎么说也能和他们打成一片的,这说不定和名为会长的称呼和缺乏作为这个身份的自信的顾虑有关。但这怎么说也不是我能说三道四的问题。不过,要是这次的成功体验能给一色带来作为会长的自信的话,这状况说不定又会改变了。「好。那要决定改怎么办了,但在此之前还有碍事的东西。……那么,我就此问下,这碍事的东西是什么?」「哈?」一色那到刚才为止的正经态度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她狠狠地用看到了的白痴的眼光看着我。可恶,明明我特意情绪高涨地用发问的形式说的……。好啦快回答吧。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雪之下抢在一色前面回答道。「现在的会议的结构,完全是合议制吧。」仔细一看,雪之下不知为何稍稍举了举手。她身体里流淌着的好强的血因我的发问形式沸腾起来了吗?等待我的回答的雪之下的眼神有些兴奋。「没错……」我说道,雪之下在桌子下面使劲地握紧了拳头。我其实是想让一色回答的啊……。算了,不对,给回答正确的人八万分(因为八幡*)。【*注:日语里八万和八幡是同音不同字】「嘛,如同雪之下刚才所说的,由于那个会议是听取全部人的意见并一个个仔细地讨论,所以永远都结束不了的。在那种情况下,并没有持有最终决定权的人。」我说道,由比滨歪了歪脑袋。「那不是对方的会长吗?」「现状下玉绳只能做个会议主持和汇总意见的人。即使汇总了意见他也下不了决定。」会议只是看上去活跃而已。虽然也有相应人数提出意见,却不让人提出否定。所以,很容易决定小的部分、细枝末节的东西。然而,核心部分却都仿佛不见影。不清楚什么人拥有决定权的会议是没实际意义的。即使产生了最终结论,也不存在决定它的人。正因为全部人都是同等的,才下不来最终裁定。作为领导人的,姑且有海滨综合高中方面的玉绳,以及总武高方面的一色。虽然有领导人,但由于这两人做的都是「嗯—,怎么办呢~」之类的事,所以也决定不了决定事项。一色大概是听了后想到了什么吧,她短短地叹了口气。「……果然是我不好吧—」我对低着头的一色说道。「你并没有什么不对。」「前辈……」一色抬起了头,用润湿了的眼睛看着我。所以,我也疲惫地回以颔首,继续说道。「肯定是把你推上会长的位置的人不对。」「那是前辈,但……」一色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说道。算了,就是那个。我觉得「不是我的错,是社会的错」的精神也是很重要的哦?「倒不如说,仅限这次的话,不对的是彼此估计,没法很好地确立上下级关系。」一般来说,双赢(Winwin)关系也好平等交涉也有好,在说不分上下级的集团什么的之前,理应先指定什么人持有最终决定权。在一开始就没有这么指定的情况下,变成这样也是没办法的。「……所以,将这种勾结排除掉,好好开会吧。开一个能反对能对立能否定的以胜负定成败的会。」我说道,副会长的表情变的复杂起来。「你说对立……从现在开始提出反对意见吗?」「嗯,既然不想募捐的话。那就使劲地反对、彻底地否定。」「是这样的理由啊……」由比滨吃了一惊,但讨厌的东西就是讨厌。而且,以被那样的会议决定、接受冒牌货而结束,也更为讨厌。不过,这始终是我个人的感情。之后就委以结论了。「一色,我的提案就是这么多。作为学生会,你们要怎么做?」「呃,让我来决定吗?可以由我来决定吗……」突然被问到的一色环绕起周围起来。她把视线投向其他的成员。「……该、该怎么办呢—?」副会长理解了她的疑问。「我觉得……,不搞纠纷比较好。我觉得在这时候有些难以提出不同建议,我们也无法反对他们,况且吵起来的话建立评价也会有些……怎么说好呢……」这副会长是个有常识的人啊。说他是保守也没问题吧。但有这样的人辅佐一色真是难得。「的确呢—」一色说道,小声哼了声『嗯』,稍微想了想。然后,她突然抬起了头,笑着对副会长说道。「但是,我要做。」「咦。」学生会长一色彩羽对困惑的副会长说道。「对我来言,寒酸什么的果然还是有些讨厌—」听到这句话,雪之下按住了太阳穴,由比滨苦笑了起来。而我则是吃了一惊。虽然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极为个人的理由,这人搞不好是个狠角色。得出结论后就有必要准备反对意见了。在那个会议中,我们劣于海滨综合高中的是发言数量、核心意见。所以,不准备这些意见的话就无法正面击倒对方。「那么,想做什么呢。」我站在学生会室的白板前,写下「能做的事」。那是一如我平常的没有干劲的字。接着,有一个戴着眼镜的一年级女生不知是不是看不下去了,小小地说了声「啊」便站起来代我进行板书。看来这个女生是有书记的样子。一色有些困惑地看着再次在座位上坐下的我。「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啊—」「的确。我也没有。」我说道,一色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不是很糟糕吗……」「这样就行了。我们要是只做自己想做的事的话就和玩没什么不同了。做不想做的事、做辛苦的事才是工作。」接着,坐在对面的雪之下用手指敲了敲太阳穴。「……姑且不论你的劳动观如何,你说的的确很正确。现在的重点是,连来场的观众以什么人为主都没有规划好。」「啊,原来如此……」一色重重地点点头。就是如此。大概玉绳他们的计划就是以自己一群人想做的事为中心组成的,在此之前,本来就不是向着观众的。是有喜欢音乐的老人没错。但也有很多人并不是那么有兴趣的。况且,幼儿园的孩子们应该是耐不住无聊的吧。当然,也许也取决于有由选曲和舞台演出,但连这种细节都没考虑,就要强加给他们。哪怕说是献给观众方面的,也不见得客观。这完全把宗旨搞错了。原本就和我们想做的事没什么关系。一色似乎理解到这一点了。不过还是先把这个放一边吧。「……但是,要做什么好呢—」被问到后,我稍微想了想。「多少有些推进工作的方法吧……。唔,就是那个。工作的精髓就是为了能不干活。」「怎么觉得非常矛盾……」由比滨冷冷地斜眼看着我。真没礼貌……。「才没有矛盾。不想干活却不得不干活的时候,想想该怎么做好。工作比起怠工和休息要麻烦多了。那么,怎么样高效率地解决掉它就是问题了。」「明明出发点乱七八糟,结论却让人觉得挺正确……」大概是头也痛了起来,雪之下按住了太阳穴。结论正确是理所当然的。其根据就是人类的历史。技术进步往往是因为好麻烦而不想干活这样的感情而产生的。也就是说,觉得好麻烦而不想干活的我就是得到了进化的人类了。今天这个时候觉得『这男人最近真是麻烦死了』尤其是如此。算了,我怎么都好。现在有应该对一色说的话。「在这么想的时候,一开始提出问题是很麻烦的。那么,对已经存在的问题还击就行了。」我一边说着一边从书包里掏出玉绳做的会议梗概。「就这次而言,就尽情地讨论这个计划的不好方面吧。没问题的,虽然没怎么意识到自己的毒舌,却对别人毒舌的不行。这是一色擅长的地方,加油吧。」「前辈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啦—……」「好啦好啦,你对着大家试试看。」不高兴地发着牢骚的一色和其他学生会成员转而面向桌子。而我则轻轻地给雪之下和由比滨使了使眼色『这时候要静观一色他们』。我们静静地看着学生会成员们,只要有人提出问题也有人认真地应对。他们并非干劲低落。从学生会的人中接连有关于话题和能开始说话的地方的对话出现,一步一步地朝着计划的争论点发展。在一色一群人中,时不时有人露出笑容。嗯,果然嚼舌头能缩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啊。我看准『争论点大致上都已经被提出来了啊—』的时机,开口说道。「然后,从现在开始反过来想,建立计划就行了。」我听到雪之下小声说道『原来如此』。她看着他们,交叉起手腕。「……这个角度的话就能产生方案了。问题最后就只剩下预算、时间和人手了。不过,」「只能考虑尽量不耗费金钱和时间了。」「不过,不花钱的话结果不就是太寒酸了吗—?我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一色有些不高兴地说道,由比滨轻轻一拳砸在自己另一只手上(*)。【*注:想到了什么的那个动作。】「啊,比如说那种!朴素的手制感,家庭风格的!类似这样的。」「我认为那是接收的一方给出的评论,而并不是提供的一方的卖点……」听到她的话雪之下说出了理所当然的话。不过,由比滨所说的也有一番道理。总而言之,有必要转换想法。并不是花了钱就是好东西。在总制作费用上大砸钱的电影大都票房惨淡。尤其是纪录片动画什么的。谁会想要那种东西啊。要怎么样才能把未完成、不完全、偷工减料等坏印象,表现出有手工制作感和朴素的好印象呢。有必要考虑这点。啊—,就是那个,有点像是在正经的影像中的外行吧……。正因为不是专业的才值得玩味,拙劣、自然、真实什么的,让人有触手可及的感觉什么的,不对,不如说在平常中有着非平常性、隐匿性和不像演技的演技的矛盾文学性吧……呼。嗯,我大概明白了。「就是那个吧。小学生,还有幼儿园吧。很多都能交给那里的孩子们做吧。既然是孩子,也能把廉价和外行感当作他们的武器。」「……原来如此。你有认真想呢。」雪之下用绽放着光芒的眼神看着我。不过由于想法的源泉有些那个,所以我难以和她对上目光。但我回答的声音还是变的兴奋起来。「呃,啊,嗯,对。你们看,CM什么的也难办,总之不也有类似扮演animal或动物的方案嘛?」但雪之下已经在集中精神思考,不看我这边了。「的确,要是看到了孩子做着玩的东西的话,谁也不会有意见吧。老人也比较好接受的样子。这么说来,做的内容也有限制呢。」雪之下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包括一色在内的学生会成员。「啊—,对。比如歌对吧—……」「比如戏剧……」一色和编着三股辫的书记小姐回答道。「歌的话和音乐重叠了啊……」副会长说道,削减了一个选项。这样内容就差不多决定了。我站起来在白板上写下戏剧两个字。「那么,就戏剧了。幼儿园的话大概经常进行游戏会吧。这样一来说不定会有小道具和服装之类的东西。」我说道,雪之下点点头。「而练习时间就是问题了。」「想台词好像挺不容易的……」由比滨明明自己没有上过舞台,却发出了悲惨的声音。由比滨也是不擅长背书的啊……。不过,这个喜剧可不是实验,想稍微耍些滑头也是不允许的。「……把舞台上的演员,和负责读台词的人分开吧。」说着,雪之下也突然来了劲。「要请声优来吗?」「嗯,这么一来不用背台词也行。」「真厉害,就连别人想偷懒也考虑到了。」能得到你夸奖真是诚惶诚恐……。还是别摆出一张灿烂的笑脸这么说了。嘛,我听说实际上声优是非常辛苦的,也听说过他们实际上努力的一塌糊涂。虽然他们埋头于练习和排练,不过这次参与的只是文娱会级别的活动,大概也能这么想吧。这样一来,大体上有个谱了。然后在实际操作的时候落实应该就足够了。「话说,这样就行了吗……」一色没什么自信地转而看向学生会成员们。接着,包括副会长的全部成员都返以颔首。一色看到他们这样,露出了微笑。由比滨有些高兴地对一色说道。「好不容易才想到的,能做到就好了呢!」「的确如此—,嘛,能做到是不错啦—」「我们的戏剧和对方的音乐会,时间对半分的话哪边都能成。也可以试着这么在这次的会议里提出来。」我说道,由比滨和一色两个人都不明白似的歪着脑袋看着我。搞啥啊这种白痴的反应……。「……这样,能成行?」「不,我不知道。嘛,一起做的话就会有各种各样的解决方法吧。」「哈啊,原来如此。」一色不知道明白了没,摆出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点点头。能让所有人都喜欢的东西是不存在的。所以,大概也是有人不喜欢玉绳他们的计划的人在的吧。要是我们这边能提供让他们喜欢的东西的话,就可以提高整个活动的顾客满意度了。当然,也是有对我们做的东西不感兴趣的人的吧,这些人说不定也能欣然接受玉绳他们的计划。有对立才足以构成这种图式。「那么,然后就在会议的时间为止在这里等着,请加油在会议上给对方提出意见吧。」这么说着,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的,等等,欸!?你要去哪里!?话说回来,要我来给对方提意见吗!?」一色突然再次抬起头看向我。接着,随着我站起来的雪之下拍了拍裙子后『哼嗯』地把手抵在下巴下。「提出意见到底还是学生会的工作吧。我们始终只是来帮忙的。」雪之下说道,由比滨也一边用手按着因站起而飘起的上衣一边微笑着说。「啊,但是,看吧。要是为会议所困的话小企和小雪乃也会提供帮助的。」这么说着,我们走出了学生会活动室。距汇合还有些时间。为了去便利店买东西以消磨时间,我们朝着出口走去。「会议,要是能好好开就好了。」由比滨一边围起围巾一边说道。「嗯,没问题的吧。就算不通过也要强行通过。我想也差不多要结束了。」我没多想就随口说道,而由比滨的脚步停下了。我回过头,由比滨以严肃的眼神看着我。「……这样的话,小企觉得,能行吗?」雪之下也随着由比滨停了下来。我无法窥而得知她那轻轻地垂下的眼睛到底蕴含了什么样的感情。「……唔,那个时候再想吧。实话说,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尽可能诚实地、以现在的自己所知道的范围回答道。即使如此,我并不知道太多解决办法。大概由比滨也明白如此吧,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团子发,低着头开口说道。「小企你,……讨厌这种事吗?」「我也是有讨厌的事的。」「那么……」说着,由比滨抬起了头。在听她把话全部说完之前,我自己开口回答道。「……我讨厌的是,屈服于那种表面上的商量。这是我最讨厌的。」我一边说着,一边移开目光,用力挠了挠头。我想起了就在不久之前还被这种表面上的事物给涂满的自己,我觉得我这么说实在是厚颜无耻。即使如此,我已经无法再天真地接受冒牌货给予的东西了。周围暂时被沉默支配。然后,我听到了微弱的叹息声。我转回视线,看到雪之下在眼前露出了满脸微笑。「……嗯,我知道了。」由比滨也即使还像是哪里没弄明白似的,但也静静地点头。她大概是还能理解吧。或者她被吓到了也说不定。我仅在口中编织着话语,她们什么也不说地回以颔首。在那以后,三人一言不发地向外边走去。被冬日的海风吹拂而过的校舍之间透出的夕阳,给人带来了些许温暖。×××按时开始的圣诞联合活动的会议,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由热变冷。海滨综合高中的学生会长玉绳,有些困惑地笑着叹了一口气。接着,总武高中的学生会长一色彩羽,笑嘻嘻地跟他以只有坐在她附近的我才听得到的细小声音咬起耳朵。两人说的从刚才开始就沿着平行线。「嗯,我认为作为想法来说可行的,不过我觉得以两校联合的形式来做是有意义的。我觉得各自做自己的事的话synergy(协同效果)就少了,不是有doublerisk(双重风险)吗?」「话是这么说啦—,我觉得我们也有我们非常想做的事呢—你说对吧—。无论怎么看都超有利不是嘛—?」他们那样争论下去也是不明不白的。玉绳用各种外来语来强词夺理的话,一色就侧着脑袋歪着脸,利用这可爱的样子喋喋不休。这种情形从开始开会的伊始就一直持续着。会议开始后,玉绳首先提出要追加预算的份额。而一色就从说出「我有些想说的—」开始一直不停地用戏剧提案为提案还击。然而,敌方也非同寻常,出示了在现在的方案的幕间中编入戏剧的折中方案。当然,一色也以无法解决现在的方案的金钱方面的问题为理由,提出了削减现在方案的内容的音乐和戏剧两部结构的方案。到此为止的展开都如我预料之中。我和雪之下以及由比滨,都像是看着某种预定和谐(*)一样放心地注视着他们。【*注:预定调和,原文予定調和,来自法语harmoniepréétablie,是德国数学家、哲学家戈特弗里德·莱布尼茨(GottfriedWilhelmLeibniz)的理论。也就是一切“单子”之间,特別是心与物之间,存在着一种预先被永远确定了的和谐。这种和谐,在上帝创造世界之初便已预先安排。】然而,至此,会议已经急剧停滞下来了。而一色和玉绳则不停的重复着和刚才如同一辙的对话。在我旁边的雪之下叹了一口气。真是巧,我现在也是这种心情。然后,我们为不妨碍会议而低声交谈起来。「一色同学,没问题吧……。我刚才听到她咂嘴了……」「谁知道呢,她好像的确非常急躁……」「我很明白她的心情……」雪之下摆出疲劳的表情说道,她再次叹了口气。我和雪之下,都任由一色在这会议上禁言,并准备着在适当的时候提供帮助,但这样没进展的话我们也不能从旁插嘴,坐在我右侧的由比滨搞不清楚情况,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小企,为什么会这样吵起来的?」「迄今为止都是一起做的,要是现在突然提出要分开两组做,你觉得会怎么样?」由比滨『唔』地想了下开头说道。「总觉得会出现不好的事……」「分裂、决裂……,的确都是坏印象啊。」雪之下也点点头。嘛,玉绳在意的就是这种问题吧。我像要确认般地稍微看了看玉绳。紧接着,玉绳夸张地喀嗒喀嗒地敲起了Macbookair的键盘。然后点点头,开口说道。「我觉得这戏剧非常棒。所以回到concept(概念)来,音乐和戏剧的collaboration(共同作业)之类的方向也是一种考虑方法吧。」折中案再次被提出。接着一色「嗬嗬」地微笑起来。「嘛的确是一种想法呢—。但是我觉得并不是这样呢—,而且有没预算呢—?最后能做成吗—。诸如此类。」说着,一色仿佛要掩饰自己难为情似的笑着扮了个鬼脸(*)。但她眼睛完全没在笑。【*注:てへぺろ。】「这就让大家来考虑吧。就是为了这样才开会的啊。」玉绳重复起了不知说过多少遍的话。这样下午又会进入无限循环的。接着,在我视野的一角有意外的人物站了起来。是我们的副会长。「那个,我可以说句话吗?反对分成两部构造的理由是什么?」「呃—,我并不是反对啊。我是觉得共享vision(构想)的话能够有更多一体感。考虑到image(形象)战略的观点的话,不把联合活动的主干分开不是更好吗?」对意想不到而来的反驳,玉绳稍微想了想继续说道。「要是因为flashidea(突然的想法)而做出两份progaram(计划)的话,两所高中互相混合分成两group(组),不也有这样solution(解决方法)吗?」「但是,这样不就赶不上了吗—。我们这边已经能着手准备了—」一色给副会长伸出了援手。虽然还没能准备,但她是判断不这么说的话事态是不会有进展的吧。接着,海滨综合高中学生会中有一人举起了手。看到玉绳的阵势不妙,提供了援助。「正因为时间的关系,比起现在开始开动新的计划,想办法让大家协同于原来的一个计划更有效率,我觉得花费效果上也更有性价比。」然后,争论再次走向回头路。这讨论的会议记录,突然被奇妙的不自然感困住了。玉绳自己是不反对两部结构的。即使如此他还是拘泥于一起做。其中理由是什么。我为了寻找不自然感的本体而开口说道。「……有必要联合起来做吗?」「那是因为,联合起来做能产生groupsynergy(团队协同效果),使之成为大型的活动。」「哪里都没有synergy吧,而且就算你说大型,也已经不能够做这么大了。那为什么还在拘泥于形式?」回过神来,我已经像责备一样质问了起来。而周围的人也像在责备我似的,说起了悄悄话。这个会议最大的失误是不存在否定。最开始就没有否定。所以,就算知道是出错了,谁也不能做出修正。我也无法作出否定。或许并没有这样的做法,我这么想。客气了。担心了。这么说着,便说出了谎言,可是,不对。恐怕被否定绝对不是不好的。你搞错了,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能理解了。走投无路,空洞地全盘肯定,这才是最无情的否定。恐怕,这才是拒绝。玉绳焦躁地快速指手画脚地说道。「企划意图不一样。而且达成consensus(共识),也能共享granddesign(大计划)……」的确达成consensus的话,就能共享granddesign。为了让全部人都能接受而隐瞒自己的意见,强迫全部人忍耐,把伤强加于大家,让谁都被谎言吞没,让自己被抑制住。对已经决定了的事唱反调的就是异端,以此暗地里胁迫接受这个决定。而在失败的时候就说『因为是大家决定的』,将责任分散开来,让自己的心变的轻松,把错推给无名的人。最后以「大家」一起决定为胁迫,装作共犯。啊啊,就像是不知哪里的空盒一样。所以,不将其否定的话,我们怎么也无法把正确的东西说出来。但是,因为提出了否定以后,我们才能意识到错误。那么,就不能接受这个决定了。我们知道自己是搞错了。可是,世界错的更厉害。我一声不响地盯着玉绳。然后,歪起嘴角。「……不对。你只是觉得自己能做到,而变得自大了而已。所以,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掩盖了自己的失败吧。为了这样,耍花招、说漂亮话,才能放心的做出承诺。出错的时候,就安心的把错推给别人。」我就像是看到的就在不久前不知道哪里的什么人一样,声音里混入了自嘲。没有否定的充满和气的空间很美好吧。把肤浅的议论留在会议记录里,留下会议的形式继续下去。这样的话就能自己骗自己。但是,这是冒牌货。周围嘈杂起来。人声彼此起伏。小小的、但是慢慢的扩散开来的波纹反响着。声音的漩涡包围住我的附近,冰冷的视线向我投了过来。「并不是这样吧—,我觉得只是communication(交流)不到位。」「等到cooldown(冷静下来)的时候再次冷静地商量吧……」从海滨综合的人们发出的声音让人感觉到冷淡、顽固。可他们的态度根本就没有改变。并不否定这边的意见,仿佛想要融合一样用言语的触手把我们捕缚起来。然而,响起了将其撕破的声音。「要玩儿的话请到别处行吗。」明明声音并不大,只是因为这一句话,这地方骤而回到寂静之中。发出声音的人继续说道。「你们从刚才开始就净在说些空洞的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装作讨论,把工作当作玩耍就这么有趣?」除了雪之下雪乃外谁也没人说话。她的话,慢慢地变成了挑衅。「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以为自己明白了,却什么行动都没有。这样是无法前进的啊……。创造不出什么,得不到什么,给不了别人什么……纯粹是冒牌货。」我转向旁边一下,看到雪之下紧紧地握起拳头,低下了头。「还打算再浪费我们的时间吗。」讲习室的人仿佛都忘记说话了。无论是谁都被雪之下的魄力而惊讶,失去了言语。持续了长久的毫无进展的议论中,产生了空白区(*)。【*注:原文空白域,原指将发生大地震、需要长期观察的地区】「那个—,看起来有些难懂,比起非要一起做,我觉得两方各自做自己喜欢的不是更好吗?这样才能体现各自学校的个性。」由比滨揪准空隙,竭力开口说出开朗的话。给还在目瞪口呆的出席者们注入了清流。「怎么样,彩羽妹妹?」「啊,是。我、我觉得挺好的……」然后,由比滨转过视线。看向了折本。「怎、怎么样—?好吗?」「欸,啊,嗯……不是、挺好的吗?」大概是被突然问道而反射性回答,折本肯定道。她似乎对自己的回答没什么自信,于是和着旁边的人对起目光。和她对上目光的人都点点头。没有否定者的会议一旦出现了倾斜,就会像雪崩一样土崩瓦解。冗长的会议终于打上了休止符。×××会议结束后,讲习室再次回复喧嚣。总武高中学生会也得出会议的结论了,终于可以正式地开始着手准备活动了。书和资料在桌子上摊开着,为了做戏剧而商量着。一色斜眼望着一直站着的我和雪之下两个人,生气了起来。由比滨苦笑着注视着这情形。「为什么你们两人要说那种话呢—,气氛都变的不能更糟了—。我都以为这个活动要开不成了—」一色在白板前交叉起手腕。鼓起的脸颊有些可爱。「我又没说错什么。」雪之下像闹别扭一样移开了脸。一色看到这样,『噗咻』地放走嘴里的空气。有些生气地来了劲。「那说不定是正论,但是不是还有很多能更读空气的做法吗—」一色说道,雪之下再次移开了脸,正这么想,不知道为何她向我看了过来。「期待这个男人读空气是没用的哦。因为他只会在活动室里读字符串。」「真可惜啊。要是我这种等级的读书家可是有好好地看行间距的。说起来,她现在生气的对象不是你吗?」我说道,雪之下『咦』地歪起了头。「一色同学刚才不是承认了那是正论吗。那么就没理由被责难了。」「啊—,就是因为你这样她才会生气的。听人说话、听人说话啊。」我回嘴道,一色砰砰地敲起了白板。「那个—,你们有在听我说话吗?我说的可是你们两个哦—?」「嘛,别这样别这样,见好就收就行了。」在旁边看着的由比滨劝解道,一色也叹了口气作罢了。看到一色有些闹别扭似的,由比滨也随着她一起了。「你是觉得要是活动没了的话就好了吧。对吧?」「……哈啊,嘛,我并没有这么想—。而且,嘛,……我也有些做过头了。」想着『这个人,真是不干脆啊—』的我到底在说啥。不过,理应和学生会的工作没什么干劲的一色怎么会在意活动的有无呢。那个一色『呜呜—』地抱起了脑袋地**起来。「但是,这个和那个是不同的—。超难办的啊—」「啊啊,不,这个真是抱歉。」由于这次也如同平常一样是我的错,我于是踏实地道歉。虽然迄今为止和玉绳直接交谈过的就我和一色,但因为这一次玉绳也不会想直接和我对话了。这样的话,这工作的方方面面都要交给一色来办了。「的确,没有协作的话也会很困扰呢……。虽说是各干各的,主干还是共通的。我是不是有些做过头了呢……」雪之下把手抵在下巴下思考着,由比滨说了声『是』举起手。「对方的跟进之类的联络就交给我和彩羽妹妹来做吧。」「欸—,我也要吗—?」「当然了,你可是代表者啊。」雪之下以此快攻责备起有些讨厌似的说道的一色。「是、是!……话说回来,因为雪之下前辈的关系……」被雪之下瞪了一眼后,一色清了清嗓子蒙混了过去。然后,偷偷地和我咬起了耳朵。「前辈,雪之下前辈好可怕啊……」我并没有把『不,那样还算温柔的了』说出口。因为她现在也在狠狠地盯着一色。小雪乃可是顺风耳……。「一色同学,对方给的预算和时间的分配,能让我确认下吗。还有,我想细算下到现在位置的经费。」「啊,那么,我和会计一起做吧。」一色说道,带着两人,朝着成员们所在的角落走去。由于我现在没有其他事可干,于是拉起了张手边的椅子坐下,背也靠上,抬头望起了天花板。周围没有人朝我走近,就像空白区一样,时间流逝着。时不时,感觉到视线。本应都习惯别人看珍禽异兽的视线和窃窃私语了,但由于隔了好久才意识到,有种奇妙的怀念。而我也朝着雪之下看去。「比企谷。」正坐着,到底是什么时候在的呢,平塚老师正在我头上伸长了脖子看着我。「你来了啊。」「路过顺带来看看情况。」平塚老师大概是不打算呆久,并没坐在椅子上。只有我坐着也感觉不好,于是我站了起来。平塚老师贴近我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苦笑起来。「你又不像话地当了坏人的角色啊。」啊啊,她在那个时候已经来了吗……。被看到那样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些难为情,平塚老师环顾起讲习室。她的视线在雪之下身上停下了。「不过,那孩子竟然会做出那种举动……。稍微有点吃惊啊。」「嘛,的确……」我毫无意义地随声附和着。我理解有人会对雪之下在那个时候说出那种话感到吃惊。只是觉得不太好用言语表达出来。即使如此,平塚老师『嗯』地返以颔首。「一同受伤的话,也许就不算受伤了。……这是不协调之美吗。」「啊?」我不明白她低声说着的话的意思,于是回问道。接着,平塚老师看着我说道。「看到即使受伤了,扭曲了……以及被玩弄了也还是尝试着的人,会有种美感。在他们身上有种货真价实的价值。……我并不讨厌这样的人。」然后,她转向我。她的眼睛仿佛在担忧着什么。「但是,与此同时也有着可怕的东西。『这样真的好吗』我这么想。因为也有别人无法理解的幸福是封闭了的幸福的说法。」「这样不好吗」我问道,平塚老师慢慢摇了摇头。她长长的黑发轻轻地飘起。「谁知道呢……。教师会批改答案的只有定期测验而已。……所以,至少不停的提问吧。这一点,你就继续想吧。」留下这样的话,平塚老师离开了讲习室。目送着她的背影,我也寻找起应该回答的话。恐怕我所祈愿的东西和世间普遍的正确并没有关系。大概就像是把救人反被拽入水底吧。真是自私自利的感伤啊。并不需要说出口。从今以后,我也一直会思考着这个问题的答案。×××长长的一天结束了,我踏上了归途。我嗒拉嗒拉地蹬起自行车离开了社区中心。我回到家附近的时候,从我背后想起了铃声。搞什么啊。我以为是想着『你真慢—』的驾驶员,于是把路让开行驶到路边。然而,铃声并没有停息。我快感到不耐烦了,回过头去。然后我看到折本正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跟着我。她看到我后露出了笑容。「干嘛无视我,小受。」「……哦哦。不对,我可不受。」由于是同一所初中,通常来想是理所当然的,我家和折本家并不远。从同一个地方朝着同一个方向离开,在同一个时间带回家的话,即使是不擅长算术的我也能明白是有在哪里碰上的可能性的。折本的自行车和我的自行车并排在一起。「你还住在这一带啊。」「不,普通地住在父母之家而已……」「啊啊,的确—。在本地完全碰不上面呢—」那似乎是因为我不想碰面而经常不想出门吧……。要说我不想碰面的排名的话,折本也排在非常高的位置,这种事还是别告诉她了。「啊,可以稍微等我一下吗。」折本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动贩卖机前停下了自行车。虽然折本也在我不想等的排名里排着相当高的位置,但她都这么说了也不能不等了。我维持着骑在自行车上的姿势,耐心地等待着她。接着,折本在自动贩卖机里买了饮料。「给,我请客。」她这么说着,递给我一罐温温的罐装红茶。什么啊怎么不是MAX咖啡啊。话是这么说,我也是受人所施的。还是乖乖地收下吧。然后,折本揭开自动贩卖机的板子拿起买的另一罐。「来。」「哦,喔……」是打算干杯吗,她让易拉罐相碰。折本打开易拉罐的拉环,一边慢慢地喝起来一边说道。「比企谷,有些变了呢。以前让人觉得超没劲的。」「是、是吗。」……唔、唔—,你对我是这么想的啊。这种情报就不重要吗?倒不如说,我有些在意她说我有些变了。我比起初中的时候变了吗。大概是变了吧。长高了,背下的英语单词也多了。而且,和折本说话的时候也不会奇怪地冒出汗了。其他方面也是有些变的了吧,比起说这是改变了,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说不定更正确。「可是,觉得别人很没劲,也许看人的方向错的很厉害吧。」折本脸上带着实在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接着,她摇了摇易拉罐以后,使劲了喝了一大口,『噗哈』地吐了一口气。「但是,果然还是没办法和比企谷交往呢—」「不,我现在又没请求你这么做……」以前请求过,嗯嗯,是以前的事、以前的事呢。因为是以前的事了所以拜托你忘掉吧。「话说回来,你突然是怎么了。」「不知为啥,今天就冷不防说出来了吧?一般来说,男朋友都是忍不住那种事的吧—。因为不明白其中意义。」我问道,大概是回想起来而不由得笑了出来,折本笑嘻嘻地说道。她突然收起笑脸,望向道路的前方。在那个方向应该有着我们上过的初中。「但是,作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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