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拘一格
?程志带队重返丰余镇，再次重新了解一切情况。但其结果并不乐观，仅有一两处较窄的狭长地形相对略微有利，从表面上看，对总体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程志回到临时处所和大家商讨，一时也没研究出什么好的对策。
丰余镇的新任镇长是罗吉昌的亲信，多处予以方便，相安无事。朱局长上次领教过程志的厉害，这次没敢有任何不诡之举。他听到要打仗的风声，觉得有些不妙。丰余镇实施军管，他又不得不听命于程志，很怕程志借此机会加害自己。于是以职务之便来到程志的处所，以探虚实。
虽然程志正一筹莫展，也很不待见朱局长，但见他到来，仍然以礼相待，分宾主落座。二人寒暄几句之后，朱局长问到：“不知程团长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实不相瞒，此次前来仅是勘察地形而已。”
“莫非此地有战事？”
“现在还不确定，但恐怕难以避免。”
“程团长，本镇已遭受一次劫难，再经不起战火了！”
“我当然也不想此地受难，可日军未必肯罢休。”
“此话怎讲？”
随后程志大概说了一下严峻的形势。
朱局长听后立刻说：“既然非打不可，那请程团务必把全团调来驻防，才可能抵住日军的进攻！”
文博接过话来：“这恐怕不妥。如果将全团调来此地，日军必定占领大桥长驱直入，我军有全线溃败之危！”
“可如果丰余镇失守，镇上的黎民百姓又当如何？而且贵团恐怕也免不了全军覆没的危险！”
武强接过话：“可如果只顾着丰余镇，****全线溃退，那不是还有更多的老百姓遭殃吗！”
“话虽如此，可你们想想，你们现在吃的粮食可是从这里征去的！是这里的老百姓给你们种的！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你们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石峰赞同武强的看法：“那也不能因为少数人让多数人遭殃啊！”
安静却持反对意见：“话也不能这么说！在劫难面前，你会置自己的衣食父母不顾吗！”
唐乐点头表示赞同安静的说法。
石峰皱了皱眉：“可咱们是军人，得以大局为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朱局长见状把目光转向了一言不发的程志：“程团长，你足智多谋，身经百战，可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全镇的老少爷们可全指望你了！”
武强略想了一下：“要我说，干脆咱们把桥炸了，全团都过来防御不就完了吗！”
石峰一咧嘴：“说你是败家子，一点都不冤！那桥是能说炸就炸的吗！”
“你也太会过日子了，都这节骨眼上了，你还惦记着这些！难道你有其它高招！”
“……”
朱局长表示赞同炸桥，文博摇了摇头：“不行！这样做虽然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机，可我们的余粮根本维持不了多久，后勤补给全都要依靠这座桥。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丰余镇也没有多余的囤粮，就算我们能守住，也只能守在这里挨饿。不用日军进攻，饿就能把全军饿死。上次日军占领这里都也必须要抢修大桥，可见其重要性，所以不能炸。”
武强想了想：“要是实在不行，就放弃丰余镇！”
石峰瞪圆了眼睛：“哎呀我去！你这何止是败家，简直是卖国啊！”
“怎么说话呢！你看人家八路军，向来不争一城一池，打游击战运动战。咱们****不也是吗，该放弃的地方就要放弃，保存实力，将来还可以再打回来吗！兵法上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存人失地，地终可得。存地失人，必将人地皆失！”
“圣人面前卖对子，你装什么有学问！你看看这地形，再看看咱们这家当，哪象八路军一身轻，说能打游击就能打游击！”
“八路军连根据地都能放弃，回头再打，咱们这又算得了什么！”
“你以为八路军愿意放弃根据地！那是小鬼子出动多少倍的兵力，占绝对优势大扫荡，实在没办法才迫不得以放弃的！咱们现在和小鬼子实力相当，就这么把大粮仓送给他们？这和九一八有多大区别！”
“……那你说怎么办！一边是出生入死打鬼子的弟兄们的性命，一边是给我们供粮的老百姓的安危，我们只能选一边！要不然我看这样，咱们派主力守住桥，再派一个营过来，加上镇上的警察一起守丰余镇，看小岛如何应对。在中间再留一支机动部队，可以随时向两边增援。”
“你快拉倒吧！这不还是分兵吗！要是这样干，两边都得丢。团长早就考虑过了，根本行不通！”
朱局长马上应声：“就是啊！我可听到风声了，那个小岛这次出动了一个联队。就我们警察局这点人马，加上你们一个营，怎么可能守得住！”
文博斜了一眼朱局长：“我看未必！九一八的时候，沈阳警察局的黄局长带着弟兄们抗击日军，打的就非常英勇，难道你们手中的枪都是摆设！”
“我们一个小小的镇警察局怎么能和省城这样的警察局比呢！****还有王牌和杂牌之分，战斗力能一样吗！再说了，日军那可是一个联队，就这点人马，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八路军那么差的装备，那么少的人，怎么就能打胜仗呢！”
“他们整天藏在山里，和那些泥腿子搅和在一起。不管走到哪，都有人供给他们粮食，还扇动他们入伙……哎？……程团长，我有个好个办法，镇上不是有老百性吗，咱们可以抓壮丁啊！这样一来，兵力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两边都能守住！”
安静一瞪眼：“朱局长！你到底是为老百姓着想，还是为你自己着想把老百姓往火坑里推！”
“****抓壮丁又不是稀罕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守住镇子也保住了他们的家，他们凭什么不一起守城！咱们在前面玩命，留下他们的活路给小鬼子当亡国奴，这叫什么道理！”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小鬼子没来的时候，是谁养着你们的！你说这话得讲点良心！”
“哦，就凭他们纳了税，就该我们去送死？要是这样，那我朱某人愿捐出全部家资，他们有多少愿意去送死的！”
“……保境安民是你的职责，既然你入了这一行，就要和鬼子血战到底！我看你就是只顾着升官发财，根本不管其它！”
“不错，我是想升官发财，但我也得在国府的地盘上升官发财。镇子都丢了，我上哪升官发财去，难道要当汉奸吗！你以为我愿意出这个主意？现在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吗！共产党的本事不是一两天就能学来的，我要是有那两下子，现在就能全民皆兵，还用得着抓壮丁吗！你要是有高招，不抓壮丁也能守住丰余镇，我举双手赞成！我干嘛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安静正要继续争执，文博打断他们的话：“现在不是争辩是非的时候，是要想一个切实可行的对策。朱局长说的虽然占点理，但日军用不了多久就要进攻了，即使我们抓了壮丁，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形成战斗力。他们连枪都没摸过怎么打仗，只能是给日军当活靶子。而且他们是被迫的，有机会就一定会跑，必定溃不成军。全民抗战依靠的就是老百姓，这样公然抓壮丁，不仅失了民心，上峰对国民也很难交待。”
朱局长理直气壮的说：“守住丰余镇，打了胜仗就是就好的交待！”
文博又要说什么，压力重重的程志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起身进了里屋联络了金有利。
……
时间不长，程志回来斩钉截铁的说：“朱局长说的对，抓壮丁！”
队员们大吃一惊，他们知道程志历来禁止抓壮丁，不知这次为何一反常态。就算是无奈之举，按文博所说的实际情况，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百姓，也根本无法迅速形成战斗力。
队员们正要问个究竟，程志以手势阻止，随即问朱局长：“你们警察更熟悉当地的情况，配合我们抓壮丁没问题吧！”
尽管抓壮丁的主意出自朱局长之口，但他对程志突如其来的赞同有些心慌，担心日后上峰怪罪下来，自己成为替罪羊。他战战兢兢的说：“程团长，我就是顺嘴一说，你别……”
程志和他打交道，多少能摸出他的心思：“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敌之责！这是校长的训示！现在形势危急，顾不上太多。不过你放心，主意虽然是你出的，但事情是我拍的板，出了问题由我一个人承担！你配合好这次抓壮丁，打了胜仗自然有你一份功劳！”
朱局长也通过通过上次打交道，对程志有所了解，知道程志是一个敢做敢当，说到做到的人。现在听程志这样一说，心里便有了底：“程团长哪里话，什么功劳不功劳的，都是为了抗战……”
“我就问你，配合我们抓壮丁和共同守城，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程团长打算抓多少壮丁？”
“最少一千。”
“啊？抓这么多！”
“我估算了一下你们镇上的人口，抓这点壮丁还是没问题的，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性，无论什么人，都可以抓。”
“抓人我到是很内行，可是……”
“你告诉老百姓，一切都是执行我的命令，与你无关。打完这一仗，我能让他们好胳膊好腿的活着回家，年底免一成公粮。”
“年底免一成公粮？这事恐怕得镇长……”
“镇长那边由我去说。”
“那我就没问题了。不过镇长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都不会同意抓壮丁和免一成公粮的事。”
“形势严峻，有些事恐怕由不得他！”
“……好好好，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抓人？”
“等我通知！在我没下达命令之前，不得轻举妄动，不得向任何人透露风声，包括镇长，否则军法从事！”
“是是是，程团长尽管放心！”
……
朱局长走后，不等队员们提出疑问，程志便向大家说明了总体的谋略。
……
大家听完基本赞同，文博仔细想了想：“那咱们团的库存武器够吗？”
“我刚刚问过团副，咱们团的正常库存和之前缴获日军的武器，好坏加在一起，还是够的。我也没指望这些武器都能用，凑个数就行。军装虽然不够，但我们团配发的军装每人不只一件，可以先从个人手里抽上来用。”
武强略显惊讶：“缴获小鬼的破烂也留着呢！”
文博点了点头：“虽然有些武器已经损毁，但并没有彻底报废，有些零件拆下来修一修，还是可以互相装配好的。实在不能修的，铁质部件也能回炉炼钢。”
“可咱们团能修枪械的人没几个，那么多枪修得过来吗？”
“有正事忙的时候，就先放一放，得空的时候就修修，能修一支算一支，所以现在还有不少坏的。”
石峰斜了武强一眼：“看见没，这才就会过日子！废枪烂炮都不乱扔，这回派上用场了吧！团长能象你那么败家吗！”
“……”
文博接着又问程志：“那些老百姓年底每人减收一成公粮，是不是太少了点？”
“今年风调雨顺，收成应该不错，一成的粮食已经不少了。我也想多给他们减几成，或给点其它经济补贴。可咱们国家还很贫穷，还要多为整体考虑。”
安静有些不解：“据我所知，团长你不是农民出身，你怎么确定今年会大丰收？”
程志并没有应答。
唐乐悄悄的拉了一下安静小声说：“我听说团长家是做粮食生意的，这些事他多少也应该清楚点。”
石峰转脸对文博说：“我说秀才，团长已经够仁义的了。这要是换了其它长官，不拿他们当炮灰就不错了，还想活着回家？减交公粮？做梦吧！还真拿咱们当菩萨了！”
“可是……”
“可是战死沙场的弟兄们还被老百姓扒抢衣服！这事你都忘了吗！”
石峰无意中的这句话象如同惊天炸雷一般，顿时室内鸦雀无声。石峰也意识到自己顺嘴的一句怨言，可能引发程志的怒火，出现无法想象的恶果，再没敢出声。程志面沉似水，再次出现了让人望而生畏的可怕表情，一言不发。
……
良久，安静担心程志犯下大错，壮着胆子打破了屋里的沉寂：“既然已经定下了守卫丰余镇的计划，咱们是不是应该研究一下具体的战术布防问题，朝令夕改恐怕不妥吧！”
程志并没作声。
文博见状紧跟着说：“我看刺玫说的对，现在制定的计划是上策，不应该轻易改动。”
程志还是没说什么。
唐乐想了想：“团长你不是经常说，人有三六九等，老百姓也是有好有坏的吗！太行山的老百姓就很好，咱们住在那的时候，房东大娘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鸡蛋都拿来给咱们吃！毕竟这里的老百姓没做什么过头的事，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都一棍子打死！”
程志紧锁眉头，咬了咬牙：“你们说的对！”
石峰总算长出了一口气，武强小声对他说了一句：“不愧是神炮手，这一炮打的可真准！”
“……那还不是秀才装菩萨，扯那些个没用的，把我绕进去的吗！”
“是个爷们就别往别人身上赖，怨你自己得了！”
“……”
文博看了看地图：“这里的地形对敌我双方都不是很有利，他们的空军在飞虎队的打击下，正在渐渐丧失制空权，而且这里也不利敌机轰炸，这样基本就可以忽略日军实施空中打击的问题。地面上较为狭窄，不利于大部队正面展开，更无论装甲部队，甚至没有适合设置重炮阵地的位置，那么这次我们双方基本就只是步兵的对抗。”
武强毫不在意：“现在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也就没什么可愁的了。咱们团的训练可不比小鬼子差，他们不是出动了一个联队吗，咱们也是个几千人的大团。咱们把兵力集中在这和他们打，我就不信打不赢！小鬼子的重武器比咱们多，这次谁都派不上用场，那还是咱们占的好处大，就看谁的步兵厉害了！”
程志摇了摇头：“按这个逻辑打，即便使能打赢，也是歼敌八千，自损一万。惨胜如败，我不能带着弟兄们打这样的胜仗！”
“要不咱们也跟八路军学，打他们个伏击歼灭战？可这里的地形也不太适合设伏。”
“伏击战是个不错的想法，也正因为地形不适合，才不容易被日军忽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这个地形打伏击是有可能的，但还是不要考虑全歼了。”
“为什么？只要我们布置得当，还是有能力全歼的！”
“如果我们被日军包围了，应该怎么办？”
“那还用说，拼死突围啊！就算是突不出去，也要血战到底！”
“你都能这么想，难道日军不会垂死挣扎和你拼命吗！这样打，伤亡也会很大。而且我们和日军的兵力基本是一比一，并不占绝对的优势。想全歼他们，谈何容易！我们可以在这里给他们留退路。”
“啊？给他们留退路，不全歼！我听徐政委讲过******的战略思想，他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咱们在缅甸不也是这么打的吗！”
“你说的没错，我也想断其一指，但实际情况不同就不能教条。日军本部的命令并不是让小岛一定要攻城掠地，他的进攻仅仅是配合其它方面的行动。只是小岛自己想顺势拔掉我们这颗眼中钉，在此基础上再创造更大的战绩。因此小岛没必要死拼，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打退他的进攻，所以我们更没必要增加更大的伤亡。”
“那要是这样打，咱们好象还是占不到多大便宜。”
“按现在的实际情况，这笔帐可以这样算：如果只守城打阵地战，我们和日军的伤亡是一比一。那么打歼灭战，就可能是一比三。只打伏击不全歼，那就可能是一比五，或者更大比例。虽然消灭的敌人没那么多，但我们能把伤亡降到最低。是打他们围起来，让他们拼命和我们打好呢？还是让他们顾着逃命，我们追着打好呢？”
文博一听显得很兴奋：“哦！团长的意思是围师必阙！”
“不完全是这个意思。《孙子兵法》中所说的围师必阙，是虚留生路。而我按现在的情况，要做的是虚断退路。日军被围后，无法迅速摸清我们有多少兵力。我们先所谓的断他们的退路，然后再放跑他们。要让日军觉得是侥幸突围。看小岛以后还敢不敢和我来这套！”
武强一拍大腿：“这要是能一直追着打下去多好！”
文博笑了笑：“穷寇莫追。小岛能调动的兵力不止一个联队，他上次吃过亏，肯定会防范我们反攻。团长这手就应该叫欲纵故擒，这个作战计划还真有特点！即不打阵地战，也不打歼灭战，更不打游击战运动战，还不按兵法打！要不是团长把计划说明白，连我们自己人都跟着犯糊涂，更别说小岛能想明白！棋高一招啊！”
程志并没显得轻松：“仅凭这些还不行，在把日军引进伏击位置之前，还要想办法尽量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武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还不算完！那我们要怎么做到这一步？”
“我们可以这样……”程志接着又说了战术诱敌计划。
石峰听完马上摇头：“不行不行！把咱们团的坦克开过来怎么能行！这地形坦克不好开，我倒能克服。可在这个地方，既没步兵掩护，又没其它坦克协同，小鬼子说冲过来就能冲过来！就算小鬼子没那么快冲进射击死角，那仅凭坦克上的机枪也打不过来呀！步兵只要一贴上来，那坦克就只有挨打的份！咱们团唯一的这个宝贝疙瘩，可不能就这么毁了！换别的招不行吗，干嘛非这么干！”
“日军也同样知道这个地形不适合坦克作战，更想不到我们团还有一辆坦克并且在这里参战。强悍的坦克会出其不意的让他们吃尽苦头，他们就必须要拔掉这根肉刺，这也我要咱们团的坦克亮相主要原因。至于你说步兵贴上来的问题，我考虑过了。这辆坦克的确是咱们团唯一的一辆，但宝贝疙瘩可不是唯一的一个！这回该把你的那个宝贝疙瘩也拿出来亮亮相了！”
“我哪还有……哦！团长你说那个火葫芦！”
“难道你还有别的宝贝吗！这次也该一起派上用场了！我看过秀才在坦克上增加的射点，可以把你的火葫芦卡在炮塔上发射。也可以在炮塔顶上端着发射，还可以在坦克内随炮塔转动，同轴或并列发射，在近距离几乎能不留死角。用它来保障坦克的近距离安全怎么样！”
石峰乐的差点蹦起来：“太好了！我早就想把这玩意拿到战场试试，怎么就没想到弄到坦克上呢！这下还省得背燃料罐了！只要燃料够，不管有多少小鬼子贴上来，我都给他变成烤全猪！”
“你要多熟悉一下这里的地形，接下来还要这么干……”程志又交待了后继的一些任务。
大家听后都很兴奋，文博随口说到：“由此可见，此战必胜！”
武强接着赞叹：“团长的这个作战计划，不仅能多打死小鬼子，还把伤亡降到了最低，能少死多少弟兄！我就没见过这么仁义的长官！”
然而程志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我不是菩萨！”
“……”
安静估计程志为之前提到老百姓扒抢军装的事情还没缓过心绪，便马上岔开话说：“既然一切都计划好了，团长也累了，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现在还不是放轻松的时候，在没打胜之前，一切都是空谈。你们各就各位，都去干自己该干的事情。”
程志说罢便向外走，安静追问了一句：“那你这是又要去忙什么？”
“按计划实施我该做的下一步，去找镇长，准备组织转移老百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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