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遇摊主

　　“师父，你…真信了那个小孩说的话？三言两语就给你哄住了？”叶鸿觉得特别不理解，一个十几岁的小孩，随便编个故事就能把苍允给骗了，那苍允的智商也令人堪忧了，他是完全不信的，什么团结什么追求保护完全是屁话。

　　“信，不过我只信他说的其中一句话。这个天蛛如果成了龙头帮派，那咱们在这个城市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一般，咱们能力再强，也不能对抗一个城市！即使是有那个实力，也不能那么去选择。我知道我说的有点夸张了，但是你刚刚也听了，我以前的职业是刺杀，这个职业不是个安稳的活，要有可靠的后山和任务资源存在才可以赚到钱。”苍允回答道。

　　“我还真以为你是因为怕良心受谴责才答应的呢，还不坚定立场地把你想成个纯洁天真的君子了，我果然没看错你啊…”叶鸿讽刺道。

　　“收！说什么呢，我不是说了吗，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愿做的事，我没加入天蛛，我们的关系是雇主关系，他们雇我做一件事，我是能拒绝的。这些话可以归成一句，嘿嘿…看我心情。至于这个黑帮的性质…反正我不会为虎作伥帮忙欺负百姓的，我也不能让人家按照那小子说的做，群众的做法是难以改变的。”苍允不满叶鸿的嘲讽，有些薄怒。

　　“好好好，你是师父，你说干啥就干啥，反正我就是个苦劳力兼小弟，跟谁混不如跟你混…”

　　此时已经是早晨六点了，寂寞的城市终于有了活力，人们开始走出房屋，为工作，为学习而到处奔波。虽然千篇一律，虽然百般不愿，但还是要努力拼搏，因为明天的生活在催促着自己。

　　这下找到了工作，整个人放松下来也不着急回到燕家了，在路边的小摊上吃起了油条。

　　“这个不错，嚼劲舒适味道醇香，叶鸿你怎么不吃？”

　　叶鸿瞅瞅他，抓着油条难以下咽：“从小时候到现在，我差不多吃了二十年的油条，虽然有怀念的感觉，但是这吃多了也恶心呢…老板，来四个油炸糕！”

　　小摊的老板闻声赶紧下了四个油炸糕，忽然一愣。

　　好像觉得有些不对劲？来吃早餐的顾客不少，一直手忙脚乱顾不上别的，两人要油条的时候他根本没抬头去看，这时再去听发现这对话的声音很是耳熟，仔细一瞧，顿时就呆住了。

　　苍允感觉有人在盯着他，顺着感觉看过去也是一愣，这不是那时被张小狂欺辱的买菜摊主嘛？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他，要说这天大地大不如缘分大，实在是太巧了。不过苍允还是快速地做出了反应，冲着摊主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不料他直接冲了过来，径直跪在地上，双手前伸就要行磕头大礼。吓得苍允急忙扶起他，问道：“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跪下干嘛？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

　　憨厚的脸庞憋得通红，颤颤悠悠地说出几句话：“没有没有…只是见到恩人太激动了。我叫陈石…”这时好像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挨个桌子赶走了其他客人，以不收费用为代价争取到了一个安静的环境。

　　控制了下情绪，用尽量平缓的语气说道：“自从您那天走了之后，我就改了行业，卖菜每天要在大街上到处走，还会被一些人鄙视，索性开了这么个小摊子，每天早上只需要找个人多的地方卖油条豆浆就能赚到不少钱，晚上就去给饭店打杂。”

　　“哦，那挺好的，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恩人，那天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在张小狂欺负我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旁边看热闹，只有你敢出手相助，这让本来感叹人性薄凉的我重新对生活有了憧憬。可惜你没有留下任何消息，连让我说声谢谢的机会都没给我，幸好老天爷圆了愿让我再碰到你，我是个穷人，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如果恩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说，我怕事，可我不怕报恩，我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

　　“我…呃，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首先那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这么挂念。其次你不要叫我恩人了，我叫苍允，你的年龄比我要大，以后就叫我弟弟好了。我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还有，你要记住的是，你这条命是你自己的，没人能轻易拿走，也没人是你的主人，你要主宰自己的生活。”苍允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以前生活在组织里每天刻苦修炼，有任务了就去杀个人，没有人会感激他，此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怎么行，我从乡下来，没什么文化，但还是知道有恩必报这个说法的，有要求说一声，我绝不含糊！我虽然年长几岁，不敢与你称兄道弟，就叫你苍先生吧。还请一会二位到我的住宅坐一坐，很破很穷，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招待苍先生和这位老哥哥。”陈石对苍允和叶鸿发出了邀请函。

　　“那…好吧，现在也是无事可做，那就有劳了。”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陈石的家已经是中午了，他所住的地方离市中心很远，可以想象得到他每天是怎样的起早贪黑。实际上如果只是苍允两人的话，这段路程很快就能完成，不过由于陈石只是个普通人，所以进程放慢了很多很多。

　　一路上陈石诉说自己的所见所闻和生平经历，让苍允对这个城市有了更深的认识。只有叶鸿在一旁听得直打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这是个简陋的房子，与其说是简陋，不如说是茅屋，这是苍允在现代见过最破的住宅，若是让燕家这个二等家族来说，也就是一句话：“连做仓库的资格都没有。”

　　周围的环境也让苍允皱起了眉头，垃圾，污水，各种令人作恶的秽物集结在一起散发出难闻的味道，还有许多和陈石家差不多的房屋参差不齐的排列着。很明显这里就是贫民区了。

　　刚开始的热血来潮有些退散，见苍允皱眉的样子陈石有些尴尬了，胆怯的说道：“苍先生，这里实在是太脏了，你可能接受不了，要不咱们找一家饭店吧，我请你们吃饭。”

　　感受到陈石的自卑，苍允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我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只是有些为你的生活感到不平。走吧，带我进去看看？”

　　陈石连连说是，打开了房门。

　　里面的布局相比外面就干净了许多，简单的桌子椅子，厨房和大厅是在一起的，有两张床，没有厕所，大概他们上厕所都是去公共的。这个只有五十平米左右的小屋被陈石收拾的很是整洁。不过苍允没有在家具上放下太多注意力，他被床上的一个小女孩吸引住了。

　　这个女孩脸色枯黄，骨瘦如柴，细细的胳膊好像轻轻一碰就会断掉一样。软弱无力地躺在床上，看见父亲回来她连忙想要坐起来。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艰难。

　　“芽儿，你躺着吧，这两位是我跟你说过的恩人，我这就给你做饭吃。苍先生，让你见笑了，这是我的女儿，她母亲去世了，我没能耐，同龄的孩子都在上学，而她身子骨弱，家里还没钱，这几年一直在家里帮我收拾家务…不好意思，你们先坐，我去给娃弄口饭吃。”陈石有些落寞。

　　“恩，你快去忙，不用管我们。”苍允走到了床边，仔细地观察这个女孩，其实她的面容还是很清秀的，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只是身体的虚弱把这份漂亮遮盖住了。他轻轻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陈孜芽，今年十五岁，叔叔你好。”芽儿看着苍允英俊的脸庞，并没有什么感情波动，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从小到大的经历让她变得早熟，对一切事物都没了兴趣，也或许…是她对社会有些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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