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让我爱你
当程明轩穿着西服手捧玫瑰花站在钟晴面前的时候，钟晴不由得一笑。“明轩？你这是要求婚吗？”
程明轩没想到钟晴一语击中他的想法，只不过他还没那么直接。“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答应吗？”反将钟晴一军。
钟晴嘻嘻一笑，“你要是请我吃饭的话，就快走吧，我们单位可是单身的女生很多呢，我还不想成为人民公敌呢。”
程明轩带钟晴来的地方是C市的最出名的旋转餐厅的顶楼，只有他们两个。程明轩很会逗人开心，钟晴每次吃着吃着就被他给逗笑了，可是又要顾及不影响到其他的食客，她忍得很辛苦。奇怪的是今天整个餐厅里出奇地安静，更奇怪的是他们进来之后已经吃了好久了，可是都没有其他客人来吃饭。
“这个餐厅不是很出名吗？为什么都没有人呢？”
程明轩拿起红酒瓶，倒了杯红酒给钟晴。“今天这个餐厅里只招待我们就够了。”
钟晴喝了口红酒，这个酒气味很香甜，入口回甘，钟晴忍不住又喝了一口。“你不会把这里给包了吧？”
程明轩拿着酒杯拉着钟晴来到落地窗前，轻轻地数道：“1、2、3”窗外某个方向随即亮了起来，是烟花！
烟花瞬间划破整个宁静的夜空，绽放出七彩绚烂的花火，花瓣如雨，转瞬落下，仿佛是寄托期望的流星。
“喜欢吗？”程明轩轻声地问。
钟晴的目光早就璀璨的烟花给吸引住了，也许是刚刚喝了酒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夜空中的美景太过夺目，此刻她的眼神里包含着泪水。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她不是最喜欢看烟花的吗？
程明轩半天没有听到钟晴的回答，才转过头看向侧边。“你怎么了？”他有些惊慌，他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看来只是惊，没有喜。
“记得以前听你说你很喜欢烟花，我才安排了这些，是不是我做错了？”
钟晴克制住情绪，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很喜欢，很喜欢。只是我看过比这个还要好看的烟花，现在回想起来很后悔，谢谢你明轩！”
程明轩拿起手帕，轻柔地帮她擦干泪水，她的脸颊透着粉白，大大的眼睛里因为哭过显得楚楚可怜，他忍不住双手环抱住她。“钟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改变心意吗？我一直想问你，让我爱你好吗？”
钟晴的身躯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一直在抽搐着，她能感觉到程明轩的拥抱中夹杂着爱惜和心疼，可是她真的接受不了他的爱。
“明轩，对不起，如果当年我先遇到的是你，也许我们的结局就不会是这样的。只是命运先把他带到我的眼前了，我这辈子注定了只能爱他一个人了，这里，除了他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钟晴指着心口出，带着歉疚的眼神望着程明轩。
程明轩早就料到答案会是这样了，只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多问一句，多争取一下。“你确定这些年你对他的是爱不是想念？”
钟晴此刻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少许，酒劲有些上头。“我不知道想念一个人算不算是爱，但这十年我从来都没这样想念过别人。”这句话是真的，情窦初开的钟晴就只对欧泽阳一个人动过心思，他打篮球，她就在教室的窗前为他加油；他教她弹钢琴，她就故意弹错几个音符，然后让他指导自己，哪怕只是训斥自己，说自己笨；她最介意的就是他对别人好包括姐姐，她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沉浸在这种暗恋的她，根本意识不到这种介意就是喜欢，这种爱就是□□，而她早已病入膏肓。
酒的确是个让人说真话的好东西，钟晴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关于欧泽阳的往事，程明轩静静地看着她，静静地听着。
“我竟然被同一个女人甩了两次，看来我真的好失败。”程明轩苦笑道。
“不是的，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钟晴深怕自己伤到他的心。
“好啦，我哪有那么脆弱啊，很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家吧！”他没有亲自送她。
待到钟晴离开后，他才拿出西服上衣里的手机，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你听到了吧？”
电话的那头一阵沉默之后，才发出声音，嗓音很低沉。“她走了吗？”
“嗯，钟晴真的很爱你，她很单纯，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你到了这么深的地步，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只是希望最后伤害她的不是你就行，否则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明白吗？”程明轩毫不掩饰地表达出自己对钟晴的在意。
“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伤害她的就是我，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欧泽阳很肯定的回答。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程明轩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觉得刚刚的自己真的是很傻，有点像某个爱情电视剧里的千年备胎男二号，永远是在背后默默保护女主的那一个。其实早在钟晴说去那番想念的话之前，他就暗暗地拨通了欧泽阳的手机号码。他这么做不是在帮钟晴更不是在帮欧泽阳，只是在给他们每一个人一个向前一步的机会，他在赌，赌钟晴最后的心意。只是他输了，输的全军覆没。其实他早就有心里准备，只是希望这样做的同时可以推动钟晴一把，同时也让欧泽阳知道钟晴的心意。而他自己索要的就是钟晴幸福就好，其他的他都顾不了了。
此刻的欧泽阳正站在自家的楼下，地上满是烟头。抬头看向13楼的窗户，淡紫色的窗帘已经拉上了，客厅里只透着微弱的灯光，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睡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钟晴对自己的心思竟是这般的纯粹，他一直以为在钟晴心里自己的地位永远是比不过家人。却没想到早在学生时期，钟晴已经喜欢了自己，只是他们都用错了表达爱意的方式，才会错过了这么久，当他在电话里听到钟晴对自己的想念是那么的执着时，他的心里的防线在一点点的崩塌和沦陷。他一直以为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喜欢，所以他一直掩藏着，压抑着，毕竟当年的事情给他们所有经历过的人都留下了深深地伤痕，他不想自己的感情得不到回应，只好把它藏在心底，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个秘密一直藏在心里就好了。
他又点燃了一只烟，右手握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拨通那个电话。
“什么人？”物业经理拿着手电走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光束照在欧泽阳的脸上，他不由得用手一挡。“是我。”
“哦，是欧先生啊！是不是又喝多了？”物业经理关上手电，走了过来。
“没有，在这抽根烟就上去。”欧泽阳吐出一口烟雾。
“那还好，你们做生意的还是少喝点酒比较好，要不然像上次，大晚上的坐在车里。要不是被钟小姐发现的早，你呀早就感冒了！”
“你说谁？”欧泽阳有些没听清。
“看我这嘴，把不该说的都说了。其实上次欧先生你喝醉的时候，刚好钟小姐在，她就给我们物业打了电话，我们这才把你送回家的，只是当时钟小姐特意叮嘱我们，让我们不要把碰到她的事情告诉你，可能是怕你知道了不高兴吧，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她那时情绪不好，好像是刚刚哭过。”
欧泽阳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喝醉的那一晚原来钟晴也在，她为什么哭呢？是不是自己喝醉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只记得那一晚他去见了六子，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心里有些不好受，想要找人诉说，可是最后还是选择用酒精麻醉自己，其他的他就记不太清了。
物业经理看他一直不讲话，神色有些难以捉摸，以为自己是说错了话，想了想还是离开比较好些。
夜微凉，风骤起，细雨伴着凉风而来。欧泽阳穿着灰色的针织衫站在单元门前，拿起手机摁下了那通号码。
“喂？你好！”钟晴的声音有些沙哑，“喂，找谁？”钟晴又问了一次，手机的另一端传来低低的喘息声。
然后就是电话两边的一阵沉默。
“泽阳？是你吗？”钟晴从床上坐了起来，齐肩的秀发凌乱地散落在耳后。她不确定会不会是他，但是此刻的她很希望这通电话是他打来的。“我知道是你。”又是一阵静默之后，钟晴再次肯定。
她光着脚走在冰凉的地砖上来到落地窗前，“外面下雨了，每次下雨我都会想起你，想起以前你送我回家，我总是跟在你的身后踩着你的影子。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跟在一个人身后，一直踩他的背影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不会消失。现在看来只是个传言而已，最后你还是不在我身边了。唉”钟晴的手随意地在窗户上写着，慢慢地上面出现了欧泽阳的名字。这个名字连同这个人就像是一个烙印深深地刻在她的心里，无论时间怎么冲刷，都不可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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