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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朝堂争辩


  俊昇站起身来,只因自回府后长久坐着,腿有些发麻,便起身走到窗几前。可楚秦歌看在眼里,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提到了嬅雨这个姑娘,才做此反应,故意避开自己。楚秦歌也站起身来,朝俊昇走去。

  “殿下可是认识这位嬅雨姑娘?”楚秦歌小心翼翼的问着。

  俊昇身体微微一震,转头看着楚秦歌,眼眸深邃,让人捉摸不透。楚秦歌抬眼迎向俊昇看过来的眼神,心搏微促,不经乱了神主,气息也变得有些杂乱,两颊微红。

  良久之后,楚秦歌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忙道:“我只是好奇,并无它意。”

  “时辰已晚,楚姑娘不便在我这儿长留,还是请回吧。日后没有我的召见,就不要来府上了。”

  “是,殿下。还请殿下早些歇下,身体要紧。”

  祁王俊昇的话句句温柔,却字字敲在楚秦歌的心里。面对沉默了十五年,等待了十五年的祁王,楚秦歌心中自是明白,儿女情长不是祁王眼下所能顾及的。

  楚秦歌走后,俊昇重新盘腿坐下,仔细思索起适才书信中的内容。

  ——————————换场景线——————————

  次日,天气寒冷,但却风和日丽,这大概就是雨后晴天的意思吧。可这朝堂之内,天子脚下是否也如同这天气一般,沁人心弦呢?

  已时未到,众朝臣皇子们都已经装束整齐,聚集在这武英殿内,等待早朝开始。太子,嬴国等人神清气爽,正与其他朝臣们闲聊边疆之事。而凌王这边则眉头微蹙,刑部尚书曹立也是屏气不语。轩王则是和还是孩子一样的瑢王站殿内不显眼的一角,聊着与朝堂无关紧要的事。祁而王自然不在这朝堂之上,所有人也都习惯了朝礼没有祁王,也没有祁王站立的位置。

  片刻过后,随着张公公一声尖利的嗓音“陛下驾到”。武英殿中沸腾之声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全臣拂袖跪拜,等待免礼之朱音。皋帝入座之后,挥袖道“众爱卿免礼”,众臣方才纷纷站起。

  皇冠珠帘之下皋帝嘴角微扬,眼角笑纹细微。大概也被这天气所影响,或者是在他眼里近日国泰民安,边疆安定,无烦忧之事。

  “众爱卿,今日有何事启奏?”皋帝话音一落,大殿中方才有了一些窃窃私语。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嬴国本站在前排,离皋帝最近。他左跨一步,站到殿中央,抬起双手,前后掌重叠抬到胸前,欠身道。

  “何要事?嬴爱卿。”皋帝问道。

  “事关椕州刺史鱼肉百姓,为一己私囊,天子脚下,无视皇权。”嬴国一字一句咬得清楚,众臣随即沸议。

  “此话怎讲?”皋帝祥和的面容顿时紧张起来,斗着胡须问道。

  “陛下可还记得两年前的旱灾,椕州灾情最为严重,陛下顾及椕州百姓,朝廷给予的粮食与物件也最多。可椕州刺史却私自扣押粮饷,向本已在水深火热当中的百姓索要钱财,方才发放粮饷。以至于椕州百姓至今都平困潦倒,食不果腹。”嬴国说话时,还表现出一种为黎民百姓宁不平的表情。

  站在嬴国身后的一个朝臣也站出来说话,道:“记得当年还是凌王亲自巡视的椕州灾情,怎么两年前未曾听说呢?”表情又是吃惊又是不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此话是在附和嬴国。

  站在武英殿另一侧的凌王早有准备,亏得他昨日一早就赶去了京兆衙门,抢在了太子他们前面。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若是京兆衙门的县令听进了凌王的话,太子他们应当还没有查到刑部这一层,也应当没有抓到凌王的什么把柄。

  “父皇,儿臣巡视椕州的时候曾亲自赈灾济民,安抚百姓。椕州的百姓各个都对父皇的体恤感激涕零,称我大煜有圣君。至于嬴国候所说的椕州刺史竟以赈灾粮谋得私利,儿臣确实不知情。”凌王俊扬说得诚恳,表示委屈,还不忘称赞皋帝一番。

  “陛下,臣以为应当即刻将这椕州刺史押入京中,进行盘审。”嬴国语气坚定,不容否决。

  “椕州刺史也是朝廷特指的三品官员,在事实还未查清之情,岂可随意治罪。”凌王急急抢话道。他与椕州刺史勾结为实,此时切不能让椕州刺史也落到太子,嬴国等人的手里。

  “他小小的一个地方官,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视百姓如草芥,任意践踏,无视君威。臣以为,就凭他一人是不敢如此欺君罔上的,凌王也实在不必袒护一个鱼肉百姓,不知何为生灵涂炭的地方刺史。”嬴国巧言令色,矛头直指凌王。

  “我不过就事论事,何来袒护而言。定罪总有个过程,嬴国候是想免了这查案的过程,直接定了他椕州刺史的罪吗?”凌王转身看向嬴国,眼神犀利,继续道:“你如此心急的想要捉其归案,好抓在自己手里,难道这其间也有嬴国候不能视人的一面吗。”

  此话一落,嬴国顿时火冒三丈,勉强把火压在心里,忍不住干咳了几声。这凌王是在把这脏水往嬴国身上泼,直接把怀疑嬴国私通椕州刺史的想法给陛下及众朝臣挑了个明儿。

  “椕州一事定是要查的,君臣犯法与庶民同罪,但也不能未经查实就直接定罪。”皋帝发话了,也不愿再看着他们争吵下去。

  “陛下,其实半年前就有椕州的百姓进京想要陈情椕州刺史鱼肉百姓一事,可此人进京之后便失了踪迹,至今未有下落。可见在这京城当中有人想阻止此消息,以致不达天听。而能做到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藏起来的,一定在朝中颇有势力。”嬴国依旧表情诚恳,体现得为国为民。

  凌王听完此话,手头一紧,斜眼看了一下刑部尚书曹立。而曹立也是着实一惊,略显紧张。嬴国口中的这个半年前进京的椕州百姓,此时正关在刑部的天牢内。

  “既然被淹没了踪迹,至今没有下落,你又是如何知道的?”皋帝疑惑。

  “这几日又有位进京陈情的椕州百姓,亏得太子发现得及时,将其从京兆衙门接回了太子府。此人是来报案也是来寻亲的,微臣正是从这百姓口中听闻此事。”

  “就凭一人所言,难以服众,儿臣愿意再次巡视椕州,若真是像嬴国候说的那样,儿臣定查个水落石出。”凌王向皋帝请示。

  此时一品军侯嬴谢左跨一步,站到嬴国一侧,道:“陛下,微臣认为凌王刚刚从越国解甲归来,身心俱疲,且椕州路途遥远,行途艰难。眼下已经入冬,且椕州在北部,气候恶劣,微臣愿替凌王巡视椕州,为陛下分忧。”嬴谢是个武人,脸上不大有表情。

  “好,巡视椕州一事就交给嬴帅了。务必查实,免百姓苦难。”皋帝想他说得有理,便应了他的请辞。

  站了良久的太子,也站了出来,道:“父皇,儿臣以为京兆衙门的县令与此事也脱不了关系,百姓告状陈情都是去京兆衙门,而半年前的那个滨州百姓很有可能是在京兆衙门告状之后才失踪的。故而,儿臣请父皇口谕,停职查办京兆县令。”

  “恩,京兆衙门是否有包庇椕州刺史之嫌,私藏平民之罪,就交给太子处理。”皋帝觉得头顶忽然乌云密布,本以为的国泰民安,实则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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