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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纸火之际


  越国使臣进殿后行跪拜大礼,其后的农民也是一样,只是这个农民浑身上下写着一个怕字,衣襟不住的颤抖。片刻后皋帝道了声免礼,这个农民也是确定了越国使臣站起来之后,方才唯唯诺诺地站了起来。

  越国使臣一身褐色长袍,满脸沧桑模样,一看便知是长途跋涉,日夜兼程到了大煜朝。看了看满堂宾客,又看了看皋帝与纯静公主,道:“在下听闻陛下公主府,心想要来诉说之事多少也与公主有关,冒然登门竟不知是公主的生辰,多有冒犯还请宽恕。”

  “行刺我大煜朝的公主,你可知是何罪。”皋帝语气生硬。

  “我越国并无行刺公主之意,关于这块玉佩却是我越国所有,但数月前这块玉佩的佩戴者就发现丢失了玉佩,如何到了刺客手里,我越国也正在查理。对于贵国公主险遭行刺,越王也表示歉意,待事实查核清楚,定会给贵国一个交代。”

  “照你这么说,那公主险遭行刺一事和你越国毫无关系了,就凭你一张嘴就想让我大煜朝相信吗?”轩王插话道。

  “当然不是,从越国随我一同前来的还有越国太子,越王欲将我国太子到贵国来做质子,直到行刺一事有了结论,陛下看如此意下如何呢?”越国使臣道。

  皋帝一听越国竟送了太子过来做质子,那行刺一事多少正如这位使臣所说,又看了看其身后的一介布衣道:“越国使臣说的太子就是你身后这位吗?”皋帝脸上稍有不屑。

  “陛下误会,我国太子正在来贵国的路上,未能与我同时抵达贵国。这位只不过是我在来公主府途中遇到的,他说也有要事面圣便和我一起进来了。”越国使臣指了指这个椕州百姓。

  凌王此时早就安奈不住了,额上青筋暴露,当下便认定是太子设计安排了这一出。从月前太子提议派使臣前往越国,到后来从京兆衙门夺走来告状的椕州百姓,再后来要求重新巡视椕州,再到入刑部天牢夺人,眼下又借一使臣带此平民面圣。凌王顿时觉得定是太子眼红嫉妒自己越国一战功绩满满,站起身来怒道:“放肆,我大煜朝岂是任何一介草民都能面圣,都能进入公主府的,来人,将此人押下去。”

  太子一听凌王如此恼怒,急急想要回避眼前这个平民,着实怪异,虽自己不认识此为何人,为何而来,但多少也能判断定与凌王有关,且于凌王不是什么好事,故而也站起身来道:“慢着,他既有要事要面圣,又已经到了这里,父皇为何不听听是何事。”

  皋帝心想越国使臣在此,当下顺凌王的意未免显得大煜朝不善待子民。可留下要说的也是国中之事,越国使臣毕竟是个外人,不便当着他的面。就在皋帝顾盼之际,越国使臣自觉告退了,片刻后皋帝道:“你是何人,有何事要见朕?”

  此平民一听皋帝威言,竟是在问自己,当下颤抖着跪下了,道:“草民是半年前来京陈情的椕州百姓,为椕州刺史鱼肉百姓一事。”

  此话一落,凌王跌坐回了案几前,而太子眼里突然放光道:“父皇可还记得半年前曾有一位椕州百姓来京告状,可入京之后就失了踪迹,当时怀疑是京兆衙门的县令私藏了此人。”

  皋帝是个体恤百姓的皇帝,话已至此,定是要问个清楚了,道:“你来京告状,怎就失了踪迹,可是有人私自关押,但说无妨。”

  “半年前,我到京兆衙门告状,当日就被关进了刑部天牢。”此平民说话时声音颤抖,似是半年劳役苦行摧残了不惑之躯,又似是人微言轻不敢多言。

  “刑部?”皋帝疑惑。

  “父皇,此人行径诡异,他是否就是于半年前消失的椕州百姓,尚且不知。今日本是璟雯的生辰,在此询问此人怕是不妥,不如让儿臣带回府中,细细盘问后再做打算。”凌王道。

  “在此询问有何不妥,我也很想知道椕州灾民一事为何迟迟未能解决,父皇不用顾忌我。”璟雯道。璟雯牺牲了自己两年的大好光阴,是因父皇之命身不由己,也是为了天下百姓。若椕州灾情未改岂不是白白牺牲了自己,看着殿中的这个平民,璟雯自然是也想问个清楚。

  璟雯的这一句话着实让凌王俊扬更加歇斯底里。

  “皇兄府上不是还有前任京兆县令,和此次来京告状的椕州百姓吗,不如传他们一起过来,正好也能解说一下此人是否是在妖言惑众,免得诬陷了刑部。”太子灵机一动,说道。

  “恩,俊扬你审查这两人也未能得出什么结论,不如命人将这两人带过来。”皋帝道。

  凌王顿时脊梁骨寒了一截,若把人叫来,刑部尚书曹立铁定与此事脱不了关系。如今自己和刑部尚书曹立失联,更是无法与他商议对策。如今只能是保自己了,在朝中的势力也就是少了刑部一党,自己不要被牵扯进来就好。凌王命人前去带人之际,做好了舍弃刑部这一羽翼的准备。

  凌王府和纯静公主府只有一条街之遥,前任京兆县令和此次前来的椕州百姓不一会儿就被带了过来。当着皋帝以及众皇子的面,这两个椕州百姓竟是热泪盈眶的父子相认了,立即排除了凌王适才所说此人形迹诡异一说。

  皋帝叹了一口气对还算出于常态的前任京兆县令道:“对于半年前曾来过一个滨州百姓,你可知情?”

  此县令自知是无望了,自己虽没有假公济私故意残害椕州百姓,但自己包庇刑部一罪是逃不掉了,面对皋帝圣颜,他这个已经丢了官衔的县令有斗大的胆也是不敢撒谎的,道:“确有此事,那日刑部突然来要人,说是其触犯了大煜律法,我小小县令也无权过问,就让他们把人带走了。”

  “被带走的可是这个人?”皋帝指着两个百姓中看上去年纪稍轻的一个,亦被关入刑部天牢半年的那个道。

  “正是。”跪在地上的前任县令说话时往沉了沉上半身,更是不敢看凌王。

  皋帝瞬间面色暗沉了许多,道:“来人,宣刑部尚书。”

  一旁的张公公,弯下身子,在皋帝耳边轻轻道:“陛下,刑部尚书多日前就回乡了,说是其母病重,至今还未回京。”

  皋帝听完怒气已然尽显在脸上,放在案几的手握拳收得很紧,一时并未有言语。

  凌王见势道:“这个刑部尚书真是胆大包天,如今知道事情藏不住了就一走了之,儿臣建议应立即诛杀,以正朝纲。”

  “刑部尚书不过一个二品官衔,所掌控之事也是朝中恶祸,怎么看这个刑部尚书都与椕州刺史鱼肉百姓一事扯不上太大关系。皇兄就不想知道其中缘由吗,就不想知道一个刑部怎就会去包庇一个远在椕州的刺史,擅自到京兆衙门夺人。儿臣认为应当立即将此尚书召回京中,问个清楚。立即诛杀,非我朝纲。”太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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