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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夏练三伏 3


  一连几天,烈日炎炎。叶歌在郝老头严厉的监督下,每天早、中、晚各蹲一次马步,每次持续时间都是两个小时。才几天的功夫,就把叶歌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真想一头撞死在垃圾堆上算逑了。

  他中途溜了三次号,可每次都没有成功。跑得最远的那次,只不过是刚刚到收购站的篱笆门口而已,郝老头追上来,拎小鸡崽一样把他给拎回去了。往地上随随便便一扔,差点把叶歌的屁股摔成四瓣。

  叶歌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却很是骇然,这么大岁数的郝老头,怎么跑起来像一阵风似的呢?

  自那以后,叶歌就彻底老实了。蹲马步而已,虽说辛苦一些,可也要不了小命呀。心态摆端正以后,叶歌蹲起马步来,也很像那么一回事了。

  郝老头还是挑剔得厉害,嘴里不住地嘟囔着。一会儿说可惜可惜,一会儿又说迟啦迟啦。一天到晚老神在在,唏嘘不已的模样。不明就里的人一看,还以为他犯了神经病。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叶歌整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顶着毒辣辣的日头扎马步。郝老头每日变着花样为他做饭,叶歌在辛苦之余,也略略有些心理安慰。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七月份了。叶歌的马步功夫,也渐渐显露出一些森严气度来。

  “哼,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郝老头嘴上挑剔着,眼角却有了一丝丝笑意。叶歌和他相处日久,知道老头子心里正高兴着,于是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说道:

  “郝爷爷,今天下午这马步可以不扎了么?我都快一个月没洗澡了,这身上都馊了,不信你来闻闻?”

  叶歌此时倒没有说假话,这样炎热的季节,就是不在户外锻炼,成天呆在屋里几十天,身上的汗味也重得很哩。

  “洗澡?”郝老头脸色一变,像是听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他把一颗花白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

  “啊?”叶歌诧异地看着他,洗个澡而已,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这几年和郝老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自觉地在他的脑海里一一浮现出来。这个怪老头,好像从来没有看见他洗过澡呀?

  哎哟,这老头子还挺不讲究个人卫生的。也不知道他做饭时把菜洗干净没有?叶歌一想到这里,胃部就开始微微地抽搐起来。

  郝老头把头摇了好半天,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赶紧停下来,看着叶歌,吹胡子瞪眼地说道:“哼!臭小子,身上的懒筋又开始跳了吗?”语气一顿,又无奈地说道,“一个时辰,记得快去快回啊!要是耽误了时间,今晚罚你蹲四个小时的马步。”

  叶歌嘿嘿一笑,正想和他讨价还价一番。一抬眼就看见他黑脸嘟嘴的样子,没来由地眼皮子一跳,赶紧转过头去,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强行咽了回去。

  开玩笑,真要把老头子给惹毛了,这两个小时的洗澡时间,恐怕都要泡汤啰!

  多得不如少得,少得不如现得。叶歌心里的这把小算盘,打得蛮现实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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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时许,叶歌踩着一地的阳光,走进了黄小胖的家里。

  此时的黄小胖,趴在屋里的凉席上睡得正香,只是那姿势颇不雅观。嗯,怎么看都像是狗啃屎。

  叶歌轻手轻脚走过去,慢慢地俯下身子,把嘴巴凑在他的耳边,气沉丹田,蓦地一声大喝。

  “啊!——”

  只见黄小胖那肥胖的身子打了一个哆嗦,嘴里发出一声尖叫,一翻身就坐了起来。揉揉眼,看清楚是叶歌,嘴里就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什么。身子一歪,又倒在凉席上准备睡觉去。

  叶歌捏着他的耳朵一拧,黄小胖立时就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来。他没好气地再次坐起身来,看着叶歌瓮声瓮气地说道:

  “干啥呢?叶歌,干啥呢?这大中午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哦,对了,你跑我家来干啥?”

  “睡睡睡,早晚你得睡成一条猪!”叶歌松开他的耳朵,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还大中午?知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三点过了,在学校里,第一节课都上了十来分钟啦!”

  “这不是放暑假了吗?”黄大胖揉揉自己已经发红的耳朵,一张脸皱得跟苦瓜似的,叹息道,“你是夜猫子进门,准没好事。说吧,又是啥幺蛾子?”

  “小胖,”叶歌瞟了他一眼,正色道,“你这句话就冤枉我了。我这不是看你胖吗,所以特地来找你去锻炼锻炼!”

  “啊?”黄小胖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才合拢过来,看着他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么大的天气,锻炼啥?叶歌,你是中暑了还是脑袋瓜子出啥毛病了?”一边说,一边伸手向他额头摸来。

  “去去去!”叶歌挥手荡开了他的魔爪,笑道,“你才中暑了,你脑袋瓜子才出毛病了。”语气一顿,又很是诱惑地说道,“小胖啊,是这样滴。你瞧瞧,今天不是挺热吗?我们去找几个同学,到河里洗澡打水仗去,如何?你知道不,洗澡可以有效的减肥啊?”

  “洗澡?”黄小胖两眼立时就闪亮起来。能不能减肥倒是其次,从小就长在魏河岸边的娃娃,谁不喜欢在六月里去河里去闹腾一番呢?只是这次期末大考,黄小胖的成绩很是差强人意,被家里禁了足,所以只能望河兴叹啰。

  叶歌见他脸色一喜,随即又暗淡了下去,微微一思忖,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担忧。

  “小胖,赶紧把书包背上。你就给你家里人说,到我哪里去补习功课。”

  话音刚落,叶歌就觉得眼前一花。再揉揉眼看时,黄小胖已经背着书包拉开了房门。

  叶歌愕然不已,这死胖子,啥时候变得这样利索了?

  等叶歌和黄小胖又唤了几个人,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到渭河边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叶歌慌得不行,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拔了个精光,“噗通”一下跃入清澈透明的渭河里,溅起一道白花花的水浪。

  紧随其后,几个少年都争先恐后地跃入水里。一时间,到处都是欢笑,到处都是浪头。这一带的鱼虾鳖蚌,统统都吓得四处逃窜了。

  就在叶歌和几个少年在水中尽情扑腾时,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孩,弯着腰,蹑手蹑脚地来到岸边一簇茂密的芦苇丛后。他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拔开两株指头粗细的芦苇,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怨恨地盯着水中的叶歌。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地收回双手,出神地想了片刻,然后冷冷地一笑,又猫着腰离开了。

  这少年,正是娄世杰。这么热的天气,他来到河边不洗澡,又想干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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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日头已然西坠,叶歌和黄小胖等人才恋恋不舍地上了岸。各自都赤条条地找来自己起先扔在岸上的短衣短裤,手脚麻利地穿戴好了。正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却看见叶歌仍然赤条条地在岸边转来转去,神色很是狼狈。

  “叶歌,时间不早了,你还想洗澡吗?”黄小胖弯腰抓起一把河沙,在自己洗得白嫩的手臂上来回搓着。这个绝招,还是叶歌告诉他的。

  以前每次偷偷下河洗了澡后,回到家里,他爹啥也不问,抓起他的一只手臂,用指尖在上面一划,立马就现出一道白印子。铁证如山,想抵赖都没有办法,只好撅起屁股来,任由他爹一通胖揍。

  自从叶歌告诉他这个办法以后,黄小胖就再也没有因为私自下河洗澡而挨揍了。此刻见叶歌惶急不堪的样儿,忍不住地出口相问。

  “奇怪,我明明扔在这里的。”叶歌光溜溜地走过来,看着黄小胖,脸上满是惊异之色。

  “啥?你的衣服不见了?”黄小胖搔搔头,难以置信地说道,“你又不是花姑娘,谁没事来捡你的臭衣服呀?”一边说,一边拿眼从那几个少年身上一一瞅过。

  廖志等人齐齐摇头,连呼冤枉,说大家基本上都是一起下水的,中途又没有谁单独上岸过,怎能赖到他们头上?

  叶歌和黄小胖一听,觉得也是这个道理。难道,是叶歌的衣服自己长脚跑了吗?

  廖志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恼恨黄小胖先前怀疑过他们,所以没在岸边久待,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自顾幸灾乐祸地扬长而去。

  叶歌和黄小胖面面相觑,一时无言。饶是叶歌胆大包天,此时也不敢就这样光溜溜地走回去。

  最后还是黄小胖聪明,赶紧跑回家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叶歌送来。叶歌皱着眉头穿上,松垮垮的不说,关键是短裤还要一个劲儿地往下掉。害得叶歌只好双手提着裤腰带,在黄小胖的一路嬉笑声中回到了镇西头。

  此后的叶歌,渐渐地把这次“丢衣事件”忘在了脑后。却没料到,一年之后,这丢失的衣服,竟然给他惹来一桩天大的麻烦。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话说叶歌紧赶慢赶,回到废品回收站时,还是迟到了将近十分钟。

  郝老头把脸一沉,丝毫不听叶歌的解释。吃过晚饭,休息了一个小时左右。叶歌就在郝老头那严厉的目光下,规规矩矩地走到帐篷外扎起马步来。

  这一蹲下来,果然就是四个小时。好不容易撑到结束,叶歌才艰难地,一寸一寸地,挪动着自己早已僵硬的四肢,像个机器人一样地走进了帐篷里。

  郝老头还没有睡觉,他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歪着头笑嘻嘻地看着他。

  “笑个屁呀?”叶歌挪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去,揉了揉自己的腿关节,没好气地说道,“老头,你不是要教我功夫吗?”语气一顿,又不屑地说道:

  “功夫?你当我是小孩子吗?你给我露一手看看?光说不练假把式,哼哼!即使有功夫又能怎么样?能干过枪,干过大炮吗?我说老头子,你快拉到吧!”

  他的话音刚落,眼前又是一花。瞪大眼睛看时,原本好好儿坐在椅子上的郝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两人距离很近,郝老头又是低着头的,鼻尖快挨着鼻尖了。

  叶歌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向后弯了一下腰。这一扯动,全身关节立时就火辣辣的,疼得他的一张小脸儿都快变形了。

  “臭小子!”郝老头气咻咻地,口水喷了他一脸,“你个黄口小儿,居然敢如此地大言不惭?你知道什么是功夫吗?你不知道?不知道还敢信口呲牙?好好好,老头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功夫!”

  郝老头站直了身来,右脚往斜前方跨出一小步,双肩一沉,两手呈抱月之势,虚空转了一圈,左手掌心向上,右手掌心朝着正前方,蓦地一声低喝,右掌朝前用力一推:

  只听见“嘭”地一声闷响,离他四、五米远的那张木桌,好像被一股强大无匹的气浪掀起,在空中接连翻了几个滚后才“啪嗒”一声跌落在地,摔得支离破碎了。

  什么情况?

  叶歌的两眼儿瞪得像鹅卵那样大,一张小嘴巴已经合不拢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我的个老天爷,这世上,果真有如此厉害的功夫?这样一来,什么飞檐走壁、一苇渡江都是真的了?乖乖隆的咚,这下可大发了啰。

  一时间,叶歌呆坐于床意淫不止。不知不觉,一道哈喇子就从他嘴边流了出来。

  “郝爷爷,要不,俺再去蹲几个小时的马步?”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叶歌,连口水也顾不上去擦,他看着郝老头,两眼熠熠生辉,涎着脸儿问道。

  “啊?”郝老头被他彻底打败,瞪着眼儿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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