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颠沛流离 20
马天宇紧闭双眼，静静地等待着秦怀谦给他这穿胸一击。秦怀谦能在瞬息之间连杀五人，可见一身功夫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马天宇一介书生，岂能和他这样的武林高手抗衡？与其狼狈地逃窜，还不如引颈就戮，这样死也死得有尊严些。
”你错了！“
就在马天宇闭目等死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来。
”娄世宽！“
马天宇和秦怀谦两人一听，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来。秦怀谦动作一滞，锋利地剑尖穿透马天宇的衣服，刚刚挨着马天宇的肌肤就停了下来。只要稍稍往前递出一寸，就要刺进马天宇的心脏。秦怀谦对力道的熟练控制，真的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
马天宇但觉胸前一凉，紧接着头皮就是一阵发麻。他睁开眼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想要摆脱剑尖的控制范围。哪里知道他刚往后退出一步，秦怀谦手里的剑便如幽灵一般贴了上来。马天宇吓了一跳，生怕激怒了秦怀谦，当下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原本已经死去的娄世宽，此刻居然神奇地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他拍拍身上的尘土，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怀谦和马天宇两人。
“不可能！”秦怀谦脸色一白，难以置信地看着娄世宽，失声道，“怎么可能？你居然能从‘追风剑’下逃过一命？”
“‘追风剑’？听起来蛮不错嘛！”娄世宽笑吟吟地走到两人面前，叹息道，“追风、揽月、破日、灭天，当今江湖中公认的四大剑术高手，一个比一个强悍。秦怀谦，你虽然屈居于四大高手之末，但是放眼天下，也算是有数的高手了。怎么，没杀死我这样一个普通人，你很没有面子吗？”
“你？”秦怀谦怒极反笑，冷然说道，“阁下既然能一口道出秦某人的来历，哪里会是一个普通人呢？报上你的名号来，让秦某人来掂一掂，你究竟有多少分量？”
“分量？”娄世宽看着他，嘿嘿笑道，“娄某人有一百零八斤，就不用劳烦阁下来掂量了！”
秦怀谦被他气得双眼直冒火，“唰”地一声收回剑来，一人一剑化作一道寒芒，流星般地向娄世宽身前射去。剑疾如风，真不愧是“追风剑客”！
刹那间，只听见“叮当”一声脆响。秦怀谦的这把七尺长剑触及娄世宽的胸膛，就如刺在了一块钢板之上，再也不能前进半寸。秦怀谦大骇之下，刚想翻腕收剑。只见娄世宽竖起右掌往剑身上一拍，又是一声脆响，秦怀谦只觉得虎口一麻，下一刻，他手中的这把宝剑，就被娄世宽的一只肉掌拦腰拍断。
秦怀谦呆若木鸡，手里拿着半截残剑，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马天宇在一旁也看得惊惧不已，向来老实巴交的娄世宽，眨眼间却变成了一个身怀绝技的江湖豪客。这转变之大，俨然让此时的马天宇难以接受。
“当啷”一声，秦怀谦颓然地扔掉手里的这把残剑，缓缓地把双手背在身后，叹息道：“秦某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把头一仰，微闭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这秦怀谦虽然杀人如麻，但也算是个有骨气的汉子。
“杀你？”娄世宽一怔，随后淡淡地笑道，“你的命很值钱吗？”
“你？”秦怀谦低下头来看着娄世宽，虎目中精光闪动，忿然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姓娄的，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今天可以打败我，但不可以侮辱我！”
“哦？”娄世宽闻言神色一肃，整容道，“秦怀谦，看来你的确是一条汉子。行，咱们之间就爽快一些。请你告诉我一件事情，潘月关的背后，究竟是谁？”
秦怀谦眉毛一跳，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他望着娄世宽，嘿嘿笑道：“你以为，我秦怀谦是个卖主求荣的小人吗？哈哈哈……”
“不好！”娄世宽一声惊呼之后，整个人就如一支离弦利箭，一个呼吸间已经蹿到秦怀谦的身前，刚刚抬起手来，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但见秦怀谦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边不住地往外冒出一道道暗红的血迹。
“你信奉上帝，上帝就这样抛弃了你。秦怀谦，你觉得值吗？”娄世宽定定地看着他，仿佛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值！怎么不值？”秦怀谦狂热地看着他，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们这些，俗人，迟早会，会得到，审，审判的……”话未说完，就见他两眼一闭，头一歪，整个人就直挺挺地朝后倒下去了。
娄世宽默默地看着秦怀谦的尸首，半天才回过头来，看着马天宇，似笑非笑地问道：“马书记，你为何不逃？”
马天宇苦笑道：“逃？我现在能逃到哪里去？左右不过是一死，有啥好怕的？”
“嗯！你倒是挺光棍的！”娄世宽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在离他三步的距离处停了下来，又说道：“马天宇，你真的不怕死？”
“怕！怎么不怕？”马天宇暗中深呼吸了一口，硬着头皮说道，“可是，怕有用吗？娄世宽，我现在唯一好奇的就是，你究竟是干什么的？还有，你究竟要干什么？如果你能亲口告诉我，我也能死而无憾了。”
“好奇害死猫！”娄世宽叹息道，“你放心，看在先前你满足我的份上，我不会让你死不瞑目的。”说完，他回身指了指那个金属圆球，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秦怀谦不是说了，那叫啥‘M能量聚变器’吗？”马天宇满头雾水，不明白他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不错！”娄世宽好像是和这个问题杠上了，继续问道，“你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吗？”
马天宇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娄世宽笑道：“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我来告诉你，这个金属圆球，就是一个威力无穷的武器。有了它，可以称霸世界。”
马天宇看了看那个神秘的金属圆球，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娄世宽嘿嘿笑道：“知道当年美国投放在长崎、广岛的两颗原子弹不？马天宇，我告诉你，有了这台‘M能量聚变器’，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它也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激发出惊人的能量，让石头变成一颗威力巨大的核弹。哈哈哈，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马天宇悚然动容，他失声说道：“娄世宽，你难道想……？”
“哈哈哈，不错！”娄世宽癫狂地笑道，“我娄世宽像狗一样地活了大半辈子，世人欠我太多。如今，正是到了我向他们讨债的时候了。马天宇，如果你现在臣服于我，说不定我会对你网开一面的。哈哈哈，跟我一起打天下。到时候荣华富贵，与你共享之，如何？”
马天宇一怔，依稀在他身上看到了秦怀谦的影子。刚才他对拜上帝会，很是不屑一顾的样子。没想到现在，他比秦怀谦还有狂热。这世间，金钱和权利，真的就是最重要的吗？一时间，无数个念头从马天宇的脑海里冒了出来。隐隐约约间，马天宇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一直所追求的东西来。
娄世宽见他不说话，脸色就很是难看，不悦地说道：“马天宇，既然你不珍惜这个机会，就莫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马天宇抬起头来看着他，淡淡道：“娄世宽，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呢？”语气一顿，又叹道：“你是身怀绝技，一直都在忍辱负重？还是因为某个机缘，无意中学得了一身本领？娄世宽，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娄世宽一愣，继而脸色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他歪着脑袋看着马天宇，像是突然患上了一种魔症，自顾喃喃道：“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呢喃了半天，脸上的痛苦之色越来越重。良久，发出一声哀嚎，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咆哮道：“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马天宇见此情景，也感到一阵发懵。刚才他只是随口一问，哪里知道会引来娄世宽这么大的反应？也难怪马天宇心里犯嘀咕，他和娄世宽在一个村里长大，彼此都知根知底的。娄世宽刚才的一系列举动，马天宇看着眼里，均觉得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娄世宽渐渐平静下来，他木然地看着马天宇，冷冷说道：“看来，你可能要带着遗憾离开了。不是我娄某人食言，你问的问题，我真的没有办法回答你。我娄世宽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要一想这个问题，我就会难受得快要发疯。但是，我娄世宽现在究竟需要什么，我心里是非常清楚的。马天宇，到了阴朝地府，麻烦你帮我问问阎王他老人家罢！”说完，他缓缓地竖起了一双坚硬地手掌。
马天宇定定地看着他，突然笑道：“娄世宽，你杀不了我的！”
“哦？”娄世宽也笑道，“何以如此？难道，你马天宇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吗？”
“非也！”马天宇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风轻云淡地说道，“你杀了我，就是杀了你自己！”
“哦！”娄世宽闻言，慢慢地放下双掌。他看着马天宇，眼光惊疑不定地闪烁着，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片刻，他脸色一松，迟疑道：“曲怀彬？”
“正是！”马天宇看着他，自得地说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没有准备，怎敢和这些江湖中人共入这间密室？娄世宽，我和曲怀彬早就有了约定。出去时，如果没有摇绳的暗号，曲怀彬会毫不犹豫地点燃提前准备好的炸药。哈哈，‘轰’的一声，外面的地洞就会坍塌。娄世宽，到时候你再有多强的身手，也难逃一劫。要么被炸成齑粉，要么被活活困死在这间石屋里。怎么样，你现在还有确定动手吗？”
“姓马的，算你狠！”娄世宽怨毒地看了他一眼，恨恨地说道。
马天宇嘿嘿一笑，并不接话。现在，主动权已经牢牢地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他还计较啥呢？娄世宽除非疯了，否则怎么会选择和他玉石俱焚呢？
嘿嘿，掌控局势的感觉，真的不错！
（￥￥￥￥真心致歉！保长在乡下工作，这几天一直停电，搞得我虚火直冒。再加之保长正在构思另一部小说，大纲已经写得差不多了，书名暂时还未确定。再次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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