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卜晨子，是我，横落。”卜晨子摸到自己的剑柄时，听到对方出声，全身一震。
不敢相信的看着托起掌心火的横落，那是一个和自己身高长相都带几分硬朗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横落，可那人手里的鱼骨剑自己还是能认出来的。
“你怎么在这里，还是还是这副模样。”卜晨子有些疑惑，毕竟自己一直爱慕的女上神，突然以这副模样相见，还是在暗虚观。
横落上神明明在闭关，难道无上天尊有所隐瞒？眼下生疑，又不好全部问出，难掩激动的同时，没能克制自己，“为何要变成男相，为什么来暗虚观？”
横落与卜晨子属实没交谈过几回，连朋友也算不上，自己真颜换相不可说，损失神力被关禁闭不能说，来暗虚观打妖怪来提升神力不想说，总之，就是对卜晨子无话可说。
“你不也来暗虚观？为何？”横落收回剑，看着卜晨子从一脸激动变回正常姿态。
“有事要办。”卜晨子是为自家上神办事，不好多言，看横落这样回答，自己的激动之心少了几分。
“我也是，那咱就少说废话，各自行动吧。”
“你是自己来的嘛，用不用我帮你。”
“你？”横落没有轻视的意思，只是想到刚才卜晨子说自己来此处办事猜到几分，来暗虚观的仙家不光自己，二人在此碰面应该是巧合，各有各的目的，没必要掺和在一起。
卜晨子心里可不是这么想，面对横落的质疑，他每次都记忆犹新，自己和横落为数不多的相遇，只有那张精致又灼眼的面庞，还有那久经沙场的距离感。
怎么可能帮得上忙，自己虽然是战神的大弟子，可面对横落总是不自信一些。
“我的意思是，现在眼下就我们两个人，互相照应，总比单打独斗有效。”
“湮川和我来的，只是走散了。”横落发觉刚刚二人对话时有其他响动，卜晨子再想开口说话却被横落制止。
因为太过黑暗，横落只好离卜晨子近一点，做出噤声的手势。
卜晨子被横落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别动！”横落侧耳听到脚边有什么东西在动，将火光甩到发出声响的地方。
被火光烫到的蛇尾快速撤回，横落跟上蛇尾退回的方向，卜晨子紧接着扔了好几个火球。
这回听见远处的声响，“烫死我了，哎呀呀！”紧接着洞壁跟着震动。
卜晨子脚下不稳，横落见状抓住卜晨子的肩膀，等洞里动静变小再次向前，“等下不要再乱来，不然我不敢保证它只是躲开。”
卜晨子本想帮忙，可又被横落的话激得又恼又怒，“那只鼠妖捉了我的手下，我有些心急了。”卜晨子刚才要说的就是他也不是自己来的。
“什么，你说那是鼠妖？”横落明明看见的是蛇的尾巴。
“是鼠妖没错，我们被一片土浪卷进来，在这洞穴里待了三天了，有一次好不容易找到洞口，被回来的鼠妖逮个正着，只好往后退回洞穴里，还好这里地形复杂，只不过手下为了护我被鼠妖捉去，我不能不管他。”横落本以为卜晨子是在战神手底下练了一身精肉的莽夫，没成想，还挺重义。
“那就走吧，去找鼠妖，从现在开始不要发出声音。”横落还有一些疑惑，如果卜晨子他们在洞穴里待了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只能说明这只鼠妖不想害人或者说，这只鼠妖也不熟悉洞里的情况！
横落与卜晨子并肩走着，不知过了几个转弯就听有人痛苦的喊叫，卜晨子加快脚步看了眼横落，横落指了指卜晨子，卜晨子点头，喊叫声确实是卜晨子手下发出的。
“再说一遍，是投靠虎岩蛇还是投靠我！”
“你”跪在地上的人身上已经少了好几块肉。
鼠妖王听完哈哈一笑紧接着又用自己细长的爪子尖挖掉那人小腿上的肉。
“不对，重新选！”这时鼠妖王说话的声音一变，话里带着怒火。
跪在地上的人痛得大叫一声，不敢再言语。
“不说是吗？”横落借着鼠妖王身后的火光看到它的模样，那是一只巨大的老鼠，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老鼠尾巴是蛇尾，好像被人生生缝上去一般，太过突兀。
“不说就给我找会说的人去！”鼠妖王的蛇尾上出现一只小虫正从跪在地上的人的腿上慢慢向上爬。
横落一看立马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的人马上要变成行尸走肉了，必须马上救下他。
没等横落出手，洞穴的另一方突然出现火光直奔小虫飞去，把小虫烫死在火里。
“谁？”鼠妖王怒吼，见没人回应突然自言自语得来了一句，“吵死了！闭嘴！”
横落把要伸出的手收回，明明没有人说话，鼠妖王为何觉得吵？
事情有蹊跷，不过接下来没有多想，从洞穴另一头走出来的，正是湮川。
原来湮川也听见这边的动静赶来，横落见湮川无恙顿时放心。
鼠妖王所在的这一处洞内面积很大，应该是他休息的地方，洞壁上挂着的几个火把，随鼠妖王的叫喊，忽暗忽明。
“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此时的鼠妖王又变回起初的声调，仿佛有两个声音来回切换。
“哈哈哈哈，都是来投靠我的？”鼠妖王不急不慢也不害怕得看着从左右洞口走进来的三人。
“那你们说，是选我还是选虎岩蛇？”横落听得云里雾里，之前那些被控制的小妖也问这个话题，难道都是因为答错话被杀掉的。
“你和虎岩蛇谁厉害？”湮川先开口。
“废话，当然是我，我都把它吃进肚子里，他的蛇洞都是我的了，你说选谁？”
原来如此，横落大大方方的回答，“那我选你。”
鼠妖王扭头看着横落哈哈大笑没两声，尾巴又开始来回甩，卜晨子趁机上前扶起受伤的卜晨子手下，那人被鼠妖王剐得只剩一口气。
“选错了！”声音又变了。
横落这下明白，“其实选你还是选虎岩蛇都一样，只要选出一个，另一个就不高兴，选谁都会被杀。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吸食了蛇妖精血甚至灵识，不过并没有与自己的身体融合，虎岩蛇在你的体内，你就是个装虎岩蛇的容器。”
“不是！本王本王早就把那条长虫剥皮抽筋吃到肚子里了，不对！你说的不对！啊！”众人被鼠妖王突然的咆哮声震得全身跟着颤动，横落见自己的话刺激到了鼠妖，暗道不好，看来这两个妖怪私斗怨气谁也不服谁，有些失去理智的鼠妖王开始变换形态，湮川离得最近，他看到鼠妖王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动，自己念诀随时准备攻击。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湮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鼠妖王的上半身渐渐露出人型，下半身却被无数只小老鼠簇拥着，发出吱吱的响动，鼠妖王每走一步，腿上的小老鼠就跟着一起移动着，仿佛这些翻涌上来的小老鼠组成了鼠妖王的腿，而那条蛇尾渐渐被老鼠们吞没在数不尽的身躯下。
“我本是五鼠之首，曾凭一己之力打死了东海岛上的蚌仙，不过，那也怨不得我，谁叫他嘴贱，偏偏说我们鼠辈永远只配生活在耗子洞里，他的傲慢跟他的丑蚌壳一样，只会喝海水，凭什么偏偏看不起我的子孙。”
“你？我记得三十年前有件鼠族嫁女的事”卜晨子看着鼠妖王露出人型，忽然想起什么接着说：“之前听天宫里有人说老蚌仙家出了一个晚辈喜欢上了鼠妖里的一只白鼠结果惹得蚌仙大怒。”
“没错，他出言狂傲诋毁我族，扬言世上不该有我们的地界，甚至把两个晚辈活活钉在蚌壳里，你说他该不该死。”鼠妖一拳打在地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三人。
“妖和仙本就殊途，更何况”卜晨子没过脑子的直接说出口。
“仙有多高尚，心就有多恶毒！你们算个屁！”鼠妖的瞳孔一缩，立马大吼着，身上数不清的小老鼠直奔三人而来，横落结界早就设下，那些小老鼠没有足够的杀伤力，等三人打散老鼠们，鼠妖王早就躲进暗处，眼下只有点点星火照得人心慌，黑暗中处处都是危险。
“我不是故意激怒它的。”卜晨子知道是自己的原因，把手下周身设好结界，自己走到横落身边。
“你添的乱够多的，不差这一件。”横落无心和他多言，卜晨子只能受着，毕竟错在自己，却又不甘心，总觉得眼前的横落，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难接近。
湮川看着横落身边的卜晨子，下意识得靠近横落，将卜晨子与横落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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