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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浮出水面


  站在靠侧,以外的宫女们各个一惊,原先有些松怠的身子立马挺得笔直,都抬头看了皇后一眼,确定这不是在陈国公府,也不是太子在下命令,方抬着碎步上前,搀扶公主。

  “我没醉,不用扶着,你们又想把我扶到哪儿去啊?”兰洁看着这一群婢女们,嘴角似笑非笑,拂手将婢女们推开。

  婢女们一听这话,便是也不敢强行去搀扶公主了。

  “皋兰洁,这里是武英殿,你在胡闹什么?”皇后坐立不安,一只手死死的握着长袖的边缘,搁在腹前。

  “武英殿,我当然知道这里是武英殿了······我看谁敢把我从武英殿拖下去,关起来。”兰洁边说边勉强自己支撑着站起来,向陛下的龙几靠了靠。

  “兰洁,皇后只是让你下去醒醒酒,这里谁人要将你拖下去啊?”皋帝无奈的看着兰成公主,道。

  太子急得面红耳赤,别人听不懂兰洁的话,太子可是听得明明白白,可眼下又确实不能将兰洁拖下去,或者将兰洁的嘴一堵为快。原地踱了两步,太子道:“兰洁语无伦次,还请父皇勿怪。”

  就太子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兰洁已经走到了皋帝的案几前,放声大哭,道:“父皇,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陈文靖私自在外面购买私宅,养艺女。”兰洁如涕如诉,啼天哭地,像是她的夫君陈文靖在外头养了个艺女便是要了她的命。

  皋帝听完这些话,倒也没作声。清楚陈国公府上房事的情况,自去年娶了兰成公主便只有正室一房,现在冒出来了艺女,皋帝倒也不觉得大惊小怪。

  兰洁不依不饶,绕过案几,扶着皋帝的手臂,跪下了,道:“父皇您要是不替儿臣做主,哪日·把青楼的艺女都带回府去,儿臣的日子也不要过了。现在是一个杨柳,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花儿,草儿的,父皇······”

  皋帝看兰洁哭得像个泪人,终是不忍心,安抚着兰洁的手臂,道:“知道了,父皇自会替你做主。”

  兰洁这才稍稍停下了哭声,抹掉了几行眼泪。

  “陛下,兰洁身为国公夫人,府上的这类小事兰洁自己处理就好了,哪里需要惊动圣驾。”皇后改了适才惶恐的面容,扬着眉,眯着凤眼,殷勤道。

  殿中原本正把酒言欢,当兰洁不过是酒喝多了的轩王和瑢王,听到杨柳二字,都放下了酒杯,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瞧着兰洁也不像是在撒酒疯,说疯话。

  此时祁王把身体靠向瑢王,用好奇的表情和瑢王耳语:“我怎么听说那个杨柳姑娘是被人强行从艺馆带走的,适才兰洁可是说的杨柳姑娘?”

  瑢王俊楠眨眨眼,诺有所思的摸着杯肚,转头向另一边的轩王窃窃私语。

  兰成公主一阵哭闹过后,听到父皇答应做主,心中的烟气也消了一些,那股酒劲儿也算是过去了。这会儿子看着母后一脸阴沉,知道自己是酒后吐了真言,前几日母后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赶紧收拾了自己拖沓的举止,回到了自己的案几旁坐下。

  太子见兰洁恢复了平静,命人去弄些醒酒汤来,自己方才安妥的坐下了。太子见父皇也没有特别在意兰洁的言辞,只当陈文靖艺馆夺人一事,就此可以翻篇了。

  可谁料······

  皋帝见兰洁算是清醒了些,也就当适才听了句戏言,回到了盛宴的气氛当中,环视了一下四周众人。

  “俊桉,俊楠,你们两个大男子在耳语些什么,说来给朕听听。”皋帝举杯含笑,笑这两个皇子竟在如此场合相互咬耳朵,窃窃私语。

  轩王俊桉听了父皇的问话,立马住口。瑢王俊楠对俊桉突然言止之态倍感异常,两人半响没有说话,相互对视。

  “什么悄悄话,连父皇也不能说吗?”皋帝依然嘴角含笑。

  太子和皇后见陛下转移了目标,也都暗自松了口气。

  瑢王俊楠转了转眼睛,看着兰洁道:“不知道皇姐适才说的艺女杨柳,可是秋韵楼的头牌?”

  此话一出,全场骇然。

  兰洁瞪大了眼睛,忽闪着睫毛,道:“秋韵楼?头牌?俊楠,你何处此言?”眼下的兰洁只知艺女杨柳,不知秋韵楼头牌杨柳。

  “父皇,儿臣前几日在秋韵楼见过杨柳姑娘,不知道和皇姐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俊楠坦然道。

  “这京城中同名同姓的姑娘多得去了,四哥看到的应当不是同一个人。秋韵楼乃花阶柳市之地,你到秋韵楼去做什么?”太子急急道,心中也打了闷葫芦。

  “是我带四弟去的,那日秋韵楼的头牌杨柳姑娘普了新曲,去听曲罢了。”轩王俊桉道。

  “俊桉你向来风花雪月惯了,朕念你还知道分寸,不予管束,可俊楠还小,你可不要把他带坏了。”皋帝略加严厉的说道。

  “父皇,儿臣年纪也不小了,再说,说是去听曲,也没听成,那杨柳姑娘刚唱到一半就叫几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壮士给劫走了,适才和三哥正说此事呢。”瑢王俊楠没有心眼儿,一股脑儿的都说了。

  皋帝听闻夺人之事,虽是艺馆的风流韵事,但听到了自己的耳朵里总也不能不管,道:“此事京兆衙门可有结案,是谁如此大胆,帝都之下强抢艺女?”

  “这个儿臣尚且不知。”瑢王俊楠道。

  大殿中还有一人一直安静的坐着,不动声色,现下听闻了艺馆夺人一事,站起身来,道:“父皇,此事儿臣略知一二,本想着等过完年之后才向父皇禀报,现在正好说起此事,不知父皇可愿听儿臣讲述一番。”凌王两袖清风,事不关己的说着。

  “嗯,俊扬,说说看。”皋帝道。

  “兰洁口中的杨柳正是秋韵楼的头牌,这强抢艺女之人也正是兰洁的夫君,兵部尚书陈文靖。”凌王淡淡说道,一面掩饰着自己心喜之态。

  太子和皇后惊恐,兰洁更是悔了自己的酒后失态。

  皋帝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大殿中也沉静下来,良久皋帝未有任何动作和言语。

  祁王这才饮下了在手中握了很久的酒,绣眉也渐渐舒展开来。殿中所有人都收起了欢声笑语,屏气凝神,也只有祁王一人悠然,自饮。

  “把兵部尚书,陈文靖给朕叫过来。”皋帝声音僵硬,对着张公公道。

  张公公下去宣人的这会儿功夫,殿中年终盛宴的欢快气氛骇然终止。像一副五彩缤纷的画,突然被人抽去了颜色,变得黯淡无光,毫无生色。

  半盏茶的时间,兵部尚书边慌张的整理着官服,边踏进了武英殿。看着满堂的皇室宗亲,心中颤抖,不知陛下为何传令。

  “微臣拜见陛下。”陈文靖跪地行大礼。

  又是良久,皋帝不动声色,直到陈文靖觉察异样,稍稍抬头看了看兰成公主,皋帝方道:“秋韵楼,艺馆夺人,可是你做的?”皋帝半响后道。

  “微···微臣···只是请杨柳姑娘到府上小坐,不曾有夺人之举啊。”陈文靖不知道在他来之前都发生了什么,说话声音颤抖更没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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